时空过客4251 第142节

比如援助其他根据地的电台,因为需要实现的功能非常简单,经过专门设计之后,完全可以通过相当便捷的手段更换零部件,以做到一些简单的维修程序,运行起来并不算太难。

但若是想要普及更多的通信设备,实现更加复杂的功能,对技术的需求就成指数型增长了,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来积累。

一边讲着各种逗得孩子们哈哈直乐的故事,程刚一边思考着这些近远景的规划,按照他的设想,或许再有一年左右的努力,他应该就能把架子搭起来了。

从零开始确实不容易,但有设备有资料,还能动员出大量人员,总能把事情做成的,他对此很有信心。

“程部长,你这可是深藏不漏啊,居然还有这般本事,早知道我就早点让你过来咯,这样白校长也不至于如此辛苦。”

连续讲了近三个小时,中间还让孩子们休息了两回,而白浠也给他添了不下四五回茶水,程刚总算是结束了这堂在所有人看来都别开生面的课程,刚一说完,刘之丹就满脸惊喜地走了过来。

程刚讲的那些科学知识,对于一名文化水平还不赖的军事指挥员来说并不算新奇,其中大多数刘之丹在过去都已经有过了解,但这种寓教于乐的方式还是让他相当感兴趣,同时也看到了这一方式对于推广教育的好处。

既然刘之丹看出来了,那么白文名自然也是清楚得很,刚才在一旁他可是听得相当认真,时不时还会拿出纸笔来做些笔记。

同时按照白校长一贯的学风,这一堂课下来他估计又会有不少疑问,很可能今晚就要找程刚问个究竟了。

看着白文名那双再次闪烁光芒的眼睛,以及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程刚笑着跟刘之丹客套了几句,便转头跟白文名说道:

“白校长,这次讲课其实只是一系列文章中的一部分,只是这些资料现在还没整理完全,后面还需要继续修订。

不过你放心,这回我肯定会留下几份供大家参考,对了,这套扩音设备后面也会交给学校使用。”

“这怎么好意思。”白文名一下子双喜临门,高兴地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本来下意识地想要拒绝这些贵重的赠送,但话到了嘴边却又怎么也说不出口。

程刚上前紧紧握住对方的双手,“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为了培养这些孩子付出了那么多,一些简单的物资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能让孩子们以后都能成长为栋梁之才,哪怕付出再多几倍我也心甘情愿,只是我毕竟无法在此久待,后面学校的发展还得拜托你才是。”

虽然程刚说得轻巧,但在场的其他人还是被他的“豪气”给震撼到了,文稿这些纸质材料倒也好说,虽然在识货的人眼中确实有一番价值,但说到底无非是些白纸和油墨而已。

但扩音器材,这种在后世稀疏寻常、形式多样的设备,在这时代也算得上是高科技。

利用电子管组成放大电路,将麦克风收集到的模拟信号放大并通过电喇叭播出来,原理看起来简单,但其中不管哪个环节国内基本都没法自产,而进口工业品在这时可是妥妥的奢侈玩意,一般人士乃至小点的单位都根本玩不起。

只不过对于程刚而言,这类产品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42位面,成本都谈不上多高,甚至可以说相当低廉,而且附加值高得出奇。

剩下唯一的难点就是如何对过于先进的技术进行脱敏处理,毕竟哪怕小到一根电线外面的绝缘皮,背后都很可能蕴含着近百年的技术积累,贸然流传出去,他也不敢保证会不会产生意料不到的蝴蝶效应。

后面程刚又费了不少功夫,总算还是说服白文名接受了他运过来的若干礼物,若不是因为这些东西全都经过了精心挑选,切实贴合学校教育的需求,程刚估计这位颇有风骨的白校长,怕是很可能就这么犟着不肯接受。

至于接下来一天多的时间里,不出程刚的预料,他几乎被各种五花八门的问题所包围,其中有白文名的,也有其他老师的,甚至白浠也壮着胆子跑过来问了不少。

而程刚在各类基础知识上的深厚底蕴也彻底折服了大家,虽然这样说起来,其实有点“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味道,但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他为这些可爱的老师,做出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吧。

只不过时间总是不够用的,程刚也不可能在这里长久地待下去,为了尽可能多做一些实事,程刚甚至推辞了和刘之丹前去游击队老巢的计划,转而在后者离开之后,又继续逗留了一天。

但总是有分别的时候,虽然在过去的几年里,程刚已经经历了无数次这类送别的场面,但每次心里总会有种难以割舍的感受。

所以在二十五日清晨,天还没有蒙蒙亮的时候,程刚就早早瞒着屋内的其他人起了床,留下一份信件后,便和刘之丹留下来的两个警卫一起,悄悄地走出了房门。

只是刚一出来,程刚就发现白浠穿着一身崭新的棉衣,冻得瑟瑟发抖的守在门前,对此他也只能无奈地摇头道:

“我说你这小姑娘,大早上的不好好睡觉,起这么早作什么?”

“额大知道你肯定会趁早上偷偷走,让额先在这等着,他们现在在做饼子,给你路上带着。”

白浠怯生生地说出了自己守在这的目的,其实这两天她在程刚面前已经没有那么拘谨了,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变回了最开始的模样。

程刚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拒绝,只是微微一笑,上前把摸了摸对方的脑袋,“知道了,现在外头太冷了,你先回去吧,别冻着了,后面好好学习,过不了多久我还会再来的。”

也没去管人家小姑娘害羞的神色,程刚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块奶糖,悄悄塞到对方手里,然后又忍不住莫名其妙地笑了出来。

在对方有些疑惑的目光中,程刚和急急忙忙赶过来的白文名夫妇打了声招呼,接过对方辛苦忙活的出来的干粮,一边挥手一边默默地离开了。

作者的话:生日快乐

第283章 不容分裂

程刚的到来除了给南凉红军学校的师生们,留下了一份难忘的记忆外,似乎并没有产生多大的,但实际上他还是对当地的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或者可以说一锤定音的作用。

根据程刚的了解,在整个陕甘地区的组织人员当中,真正切合程刚本意,并且能够肩负起领导责任的同志,就目前来看只有刘之丹和他身边的一部分人。

至于其他不少同志,或多或少都有点其他的想法,甚至可能还有的认为,刘之丹在一些措施上未免有点过于一意孤行了。

打个比方,在游击队的战士们自己都很难有足够补给的情况下,分出大量粮食用于支援办学,或许大部分人都能理解这么做的意义,但是肚子一饿起来,说些怪话乃至阴奉阳违,也不是没有发生。

这种情况下,一昧强行地用组织纪律去要求同志们去完成任务,或许短时间内没有问题,但考虑到当地组织建设得还远远不够完善,不止是新吸纳进来的人员,就连从其他地区赶来支援的同志,他们能不能做到严守纪律,包括刘之丹自己也没有多少信心。

再加上这半年里刘之丹与省里之间的意见冲突,组织中其他人到底站在哪一边,这都是不好说的。

所以程刚这个名义上中央大员,手中又掌握了大量当地紧缺的各种物资,眼下跑到这里来坚决地支持刘之丹,对于后者而言无疑是多重意义上的雪中送炭。

尤其程刚确实做到了彻底的用人不疑,把援助全权交由刘之丹处理之后,一门心思窝在学校里,根本就是在摆明自己的态度。

对于之后赶过来沟通的同志,他也只是简单地开了一个小会,然后再次重申中央对刘之丹的支持,相当于给这片初生的根据地插上了一根定海神针,不给任何人聒噪的机会。

虽然说山头主义、地方主义对于一个组织长远的发展而言存在各种弊端,但若是一个相对独立于外界的团体,连个统一的声音都没有,那么肯定是没有任何战斗力可言的,也必然扛不住后续敌人的猛烈攻势。

更何况程刚也相信刘之丹这位经过历史考验的同志,能够正确处理好这里面的关系,而且由程刚或者说中央扶起来的山头,至少也要比自己发育起来的山头更为可靠一些。

当然了,这些问题都还太过遥远,对于已经驾驶飞机离开陕甘,又再次返回现代的程刚来说,其实没必要考虑太多,现在不过是放个棋子在那,后续到底如何还需要时间的检验。

而在另一边,已经回到国内数个月的伍翔宇,也终于是艰难地理清了申城这边的关系,但同时他自己也被困在这座犹如牢笼一般的城市之中,暂时没法离开,甚至就连与瑞金的联系,也是断断续续,每次收发电报都有些心惊胆战。

通讯的问题还好解决,既然没法联络,那就不联络便是,在离开莫斯科的时候,伍翔宇就将指挥权全权交给了李润石。

后面伍翔宇与瞿秋白经过西伯利亚大铁路抵达东北,又辗转回到申城,以及在申城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内,其实都是李润石在实际主持着全国的工作。

在伍翔宇看来,既然有后世的现实证明,李润石的能力可以说完全不用质疑。

李润石在之后能完全凭借自己的本事,成功坐上党的C位,伍翔宇根本犯不着过去添堵,甚至还必须要利用现在自己的有利条件,积极扶持李润石在党内的发展,这从私心出发算是一种投资,而更重要的还是出于对党负责的信念。

而在党内其他同志(无论是莫斯科、申城还是中央苏区)看来,现在伍、李二人无疑已经组成了一个坚定的政治同盟,手下又掌握了绝对的武力及财力,这般力量任谁也不敢小觑。

因此自从伍翔宇抵达莫斯科之后,他的所谓遥控指挥,更大程度上其实是做着最后的拍板和背书,实际的决策和执行都是由李润石完成,近半年下来两人配合完美,这些其他同志自然都看在了眼里。

所以李润石暂时接过主持权力,虽然还是挡不住一些人存在不同见,但至少在一定范围局面还是平稳的。

而且这样的主持除了一个临时的名分外,实际并不能发挥多大的作用,那些程刚经常光顾的根据地,在财政上就掐住了他们的命脉,又兼有电台作为联络手段,本来就听得进话、经得住劝。

至于那些各大城市内的组织机构、以及靠近申城的一部分地区,一直以来都是由申城来指挥,瑞金这边根本就伸不过去,想管也管不来,所以一切基本都是照旧,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不过但凡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样的局面是肯定不能一直这么持续下去的,因为这已经出现了分裂的风险。

之前也提到过,之前土共的组织架构可以大致分为中央-省委-地方三级,其中各路红军算作是地方一层,既由省委指挥,又接受中央的命令,具体要看该部红军的实力大小。

比如红四军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处于湘赣边界的缘故,湘、赣两省的省委都对其拥有指挥权,两边为当时的井冈山提供了不少帮助,当然也下了不少绊子。

但因为白色恐怖及其余波,省委这一层级受损严重,而程刚插入之后又打着中央的旗号在里面“捣乱”,导致省委对红四军的影响力大减,规避了不少历史上的悲剧事件。

接下来红四军在赣闽边界壮大之后,又及时建立了与中央的无线通信,从此闽、赣两省省委与之再无上下之分,就连居中联络的作用也被大大削弱。

这么一来,整条线就变成了简单的二级架构,而类似的事情同样也发生其他所有掌握了电台的根据地里,比如刘之丹与陕省省委之间的矛盾。

同时因为各种原因,这些电台短期内没法与申城取得联络,瑞金就此占据了主导权,从而全国的组织被悄然地拆分两个部分:

通过既有的城市民用通信线路以及特派员制度联系起来的申城-省委一派,以及通过无线电台和程刚联系起来的瑞金-根据地一派。

双方互有交叉,也保持了一定程度的关系,但又隐隐因为路线的不同而显露出各走一边的态势,只是两边都把握住了底线,没有公然喊出什么“第二中央”的分裂口号。

但与历史上罗章隆搞出来的那个闹剧不同,这可是在硬件层面上形成了分裂的基础,如果不采取任何补救措施的话,即便继续保持现状,也会逐步变成事实上分裂。

毕竟罗章隆的做法,还是在原有的组织架构基础之上,强行把各个单位分成了两派,弄出了什么“第二省委”、“第二工会党团”之类的组织,这种方案用点脑子想想就知道肯定搞不成。

可眼下的局面,正统上有伍翔宇背书,财政上有程刚打底,内部拥有完善的通信手段,而且今年下半年还通过一场前所未有的军事行动,实现了几个重点根据地之间的多方位交流。

若是落到了一些偏激人士或者阴谋分子手中,是真的可能做出分裂行径,并且还有极大可能办得成的。

但显然伍翔宇也好,李润石也好,他们都万万不可能做出这般的举措,甚至肯定会宁愿暂时牺牲自己的利益,也要努力保全组织的健康平稳发展。

要知道,一个全国性的组织如果贸然分割,无疑就会变成一场残酷的腥风血雨,尤其是当前土共还处于极为艰难的风雨漂泊阶段,也只有赤裸裸的阴谋家才会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

不提果共分裂带来的惨痛教训,单就罗章隆的那一次,他所发起的“中央非常委员会”成立后不久,大部分成员要么被出卖给了国党并遭到捕杀,要么直接被锄奸队杀害,就连罗章隆自己也是不得不辗转逃生。

所以在九月份悄然返回申城后,伍翔宇根本顾不上指挥瑞金方面的具体行动,而是迅速投入到了申城中央的管理当中,或者也可以说是赶紧接下了李利叁闯下来的烂摊子。

确实一盘烂摊子,虽然因为伍翔宇和李润石的掺和,申城对处于农村根据地的一部分红军队伍影响力大减,但李利叁还是成功发动了一场由全国各城市党团组织,以及一部分红色武装参与的大规模暴动。

结局也犹如历史上一般,几乎所有暴动都变成了鸡蛋碰石头,除了导致基层组织严重受损,伤亡惨重之外,就只剩下了些许的声势还存留在报端。

所以到了六七月份各地颓势已显的时候,李利叁的威望早就大大不如从前,等伍翔宇过来之后,很快就把中央的指挥权掌握到了自己手里。

但仅仅如此还远远不够,哪怕吃下了这场教训,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愿意反思,更不是所有反思都能得出正确的结论,尤其在内部还有一小撮阴谋分子捣乱。

第284章 瞿求柏的答案

“翔宇,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民国十九年的最后一天,伍翔宇和瞿秋白住在一间早已准备好的安全屋内,等待着这一年的过去。

只不过元旦这个来源于公历的节日,虽然从民国元年起就被定位为新年,甚至在前年金陵政府内政部还专门呈文,决定“实行废除旧历,普用国历”,“对于旧历节令,一律不准循俗放假”。

可实际在社会上,依旧是官家过官家的新年,百姓过百姓的春节,井水不犯河水,因此这所谓的元旦其实并没有多少年味,伍、瞿二人在此碰头,自然也不是为了弄个什么跨年活动。

面对瞿秋白这般好似随口一语般的试探,伍翔宇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他很清楚瞿秋白所言到底指的是什么。

但不到万不得已,这个秘密是不可能随意透露给其他人的,即便是在历史上经历过生与死考验的瞿秋白也不行。

而不说些什么的话,似乎同样会有些麻烦,尤其是在现在这个局势之下,伍翔宇看似掌握了申城这边的权力,实际却是被顶上了风口浪尖,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满盘倾覆。

在这个紧要关头,如果又与作为亲密盟友的瞿秋白产生不必要的间隙,那么伍翔宇后面的计划还真不好办下去了。

所以短暂地沉默片刻之后,这个容貌俊逸的中年人终究还是开口了:“秋白,你应该早就猜出来了,我确实有些秘密,只是这件事实在太过复杂,暂时不能告知你,抱歉了。”

“连我都不能?”瞿秋白好奇地看着这位早已熟悉,却又开始变得陌生起来的同志,心里充满着百般念头,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说出口,最后只发出了这声疑问。

沉默,比刚才还要持久的沉默,就在瞿秋白已经放弃追问的念头,决定相信且尊重身边这位战友的时候,伍翔宇说话了。

“秋白,你相信我们最后能够胜利吗?不光是胜利,我们将夺取全国的政权,并且最终建立一个崭新的中国。”

“这还用问吗?我当然相信了,这并不正是我们一直以来努力追求的吗?”瞿秋白皱着眉头看向对方。

“没错,我也无比坚定地相信这一点,那么还有个问题,你相信我们能够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实现这个理想吗?”

这个问题让瞿秋白不知应该如何回应,在这个问题上,他其实是有过摇摆的,正如其他不少同志一样,可能一开始会认为国内的革命很快就能获得胜利,尤其是在北伐刚刚取得胜利的时候。

但随着常凯申发动反革命政变,不少人又寄希望于苏联的介入,毕竟当年果共合作苏联人就出了大力气,有现成的例子摆在面前,很多同志便觉得完全可以直接复制一遍。

这也是申城这边的主流想法,所以他们一直以来都尤为重视苏联或者说共产国际的意见,哪怕是在李利叁开始左倾冒险,和莫斯科闹起别扭,大部分人想的还是赶紧把自己的实力证明给苏联人看,然后说不定老大哥就会伸出援手了。

而到了后面冒险失败,大家情绪最为低落的时候,也有人想着悔不该当初,不应该忘记了共产国际的教诲。

总而言之,党内的始终都有相当一部分同志,把自己摆在了小弟党的位置上,这也就不怪人家摆出一副老子党的架势。

只不过对于在莫斯科待了不短时间,而且还深入介入了共产国际内部政治斗争的瞿秋白而言,苏联到底靠不靠谱,或者具体来说,作为土共直接领导的共产国际到底靠不靠谱,他心里其实是打了个问号的。

这里面最为关键的一个人物自然就是东方部的副部长米夫,这个自诩为“中国通”的苏联人,实际在瞿秋白看来根本就对国内的真实情况一无所知,但是不管他怎么看,掌握领导权的米夫,依旧可以肆意对土共党内施加影响。

尤其是以米夫的学生,王冥等为核心的一小撮人,在莫斯科的那段时间里使用了各种诸如造谣、谩骂等卑鄙手段对付瞿秋白。

最后甚至连他的亲弟弟也无故失踪,让这位担任过党内早期领导人的同志在痛苦之余,又开始对这样的局面产生了一定的怀疑,而回国之后的一系列经历,更是让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沉思许久,瞿秋白最后还是没有直接回应伍翔宇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翔宇,你应该知道,自从建党以来,我们一直在努力用马克思主义来研究中国的现代社会,可是越是深入,我就愈发觉得自己知识的匮乏。

现在,虽然我在国际上参加了两年的政治工作,得到一些新的知识,受到一些政治上的锻炼,但是,不但不进步,自己反而觉得退步了。

中国的阶级斗争早已进到了更高的阶段,对于中国的社会关系和政治形势,需要更深刻更复杂的分析,更明了的判断,而我的那点知识绝对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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