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莱恩点点头朝着三人伸出右手，口中轻声吟唱了一句纯净术。
教会高层肯定知道了他瞬发纯净术的事情，所以莱恩也就懒得去吟唱完整咒语掩饰了。
一团直径大约在二十厘米左右的光团缓缓出现在他的手中，光团身上散发着圣洁的气息，若是换个黑夜的背景，看起来甚至有些像圆月时略带朦胧的月亮。
光团出现的瞬间，艾比克大主教的眉眼平缓了许多，而鲁尔主教区的大主教奥斯汀·德维特阁下却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两人的反应都被莱恩看在眼中，他的心里默默有了些猜测。
这两位审查的大主教，恐怕并不是一条心。
至少莱恩可以明显感觉到艾比克大主教在向着他，而德维特大主教却有些针对他的意思。
“鲁尔主教区...似乎是西边那个教区。”
莱恩有些疑惑，他从没和任何鲁尔教区的人接触过，为何鲁尔教区的大主教似乎对他有意见？
“可以了，孩子。”神圣辉光的大主教笑眯眯看着莱恩。
“是纯净术的气息没错。”艾比克大主教跟着点点头：“能够将一阶的纯净术升级到二阶。”
“你是个毋庸置疑的天才，孩子。”
“感谢您的赞美。”莱恩悄悄松了口气，朝着两人微微鞠躬。
但一旁的德维特大主教却并没有接话，而是皱紧眉头道：“先不说创造二阶纯净术的难度，你是怎么能做到瞬发纯净术的？”
“而且，我听说你当天晚上可是瞬发了足足十多道二阶纯净术。”
“这一点，还请你向我们解释下。”德维特大主教的眼神有些冷漠。
另外两位大主教此时也沉默了下来，静静看着莱恩，等待他的解释。
等待了这么久，审查的重点终于来了。
“是的，准确来说应该是同时释放了十三道纯净术，它们瞬间就将我的魔力和精神力抽干，甚至透支了魔杖内的魔力。”
“这也是我在战斗结束后陷入昏迷的原因。”莱恩点点头。
德维特大主教抽了下嘴角，这些都是他们早就知道的消息。
“我提醒你下，同时瞬发十三道二阶纯净术的难度，不亚于瞬发四阶神术，这是我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如果你没办法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将会代表教会审判所将你带回首教区审查。”
“所以你还有什么要补充解释的吗？”
莱恩毫不犹豫的回答：
“有！”
“我对法术结构的概念可能和大主教阁下不太一样，神术对于我来说似乎非常简单，至少我在刚觉醒时就可以做到瞬发纯净术。”
“如果您看过我的资料，您肯定知道我在绿茵镇时遭受过灰雾包围事件，当时我才刚觉醒就可以做到瞬发纯净术，这一点绿茵镇的马克神父也可以为我作证。”
“而二阶纯净术是由我所创造出的术法，虽然是二阶神术，但做到接近瞬发的效果对我来说并不算困难。”
为了骗过大主教，莱恩甚至将自己刚觉醒时就可以释放纯净术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只不过他没说自己能够觉醒是因为解析了纯净术。
但这番话确实可以勉强解释他瞬发二阶纯净术的原因，毕竟天才总是不走寻常路，他在来到神圣辉光后也一直营造的是天才人设。
“虽然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但你确实没有撒谎，我勉强相信瞬发二阶纯净术是因为你天赋异禀。”
德维特大主教冷笑道：“可你刚才也说了，当天晚上你可是同时瞬发了十三道二阶纯净术，你别告诉我这也是因为你的天赋。”
“我最后提醒你一遍，这不亚于瞬发四阶术法的难度，以你一阶的实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第33章 圣水
看着陷入沉默的莱恩，德维特大主教的眼神逐渐冷漠。
“如果你无法解释这一点，我将会以“涉嫌■■”的罪名将你带回首教区裁判所接受审查。”
听到“涉嫌■■”这几个字眼，艾比克大主教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但他并没有出声打断德维特大主教的话。
“关于这件事。”莱恩顿了顿，目光坦然道：
“孢子在破开阿利克神父的法阵后，我勉强反应过来释放了纯净术进行抵挡。”
“但我的纯净术确实不足以拦下如此强大的攻击，孢子轻易就突破了我的术法。”
“在最后即将被击中的瞬间，最后释放的法术模型并非由我构造，而是某种我无法理解的存在，直接透支了我所有的力量。”
“这些纯净术的力量为我拖延了珍贵的时间，阿利克神父的攻击便是在这段时间内击杀了孢子，让我得以存活。”
莱恩并没有撒谎，他确实不知道解析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又是以什何种形式导入的法术模型，而且击杀孢子的主力是阿利克神父。
莱恩想了想继续解释道：“那个存在...”
德维特大主教站起身打断莱恩，盯着他冷漠道：
“你无法理解的存在？”
“所以，你是直接承认你和邪神有关系了？”
“没想到你竟然敢直接承认，看来倒是我说的罪名不够准确了。”德维特大主教嗤笑道。
不知为何，莱恩总觉得德维特大主教给他的感觉有些奇怪。
莱恩皱了皱眉，看着德维特大主教疑惑道：
“我不太理解您为何会有这样的误解，我似乎说的是我“无法理解的存在”。”
“可那并不代表是邪神，难道不是吗？”
“胡搅蛮缠。”德维特大主教冷冷瞥了眼莱恩：“我在此宣布，莱恩·迪伦牧师涉嫌接触邪神，我代表...”
听到德维特大主教说出口的宣判，莱恩内心蹭的就冒出一股无名之火。
这老家伙自从他进入房间之后，就一直都在针对他，仿佛已经认定了他和邪神有什么关系。
大主教阁下和艾比克阁下并没有刁难他的意思，如果不是这老家伙从中阻拦，或许审查早就结束了。
“德维特阁下！”莱恩毫不客气的出声打断对方的宣判。
但德维特大主教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而是自顾自的准备将宣判继续说完，似乎是在说给另外两位大主教听。
见德维特撕破脸皮，莱恩冷冷盯着他的同时，沟动精神力主动释放了属于二阶的气息。
感受到莱恩身上传来的气息，艾比克大主教神色微微一变，神圣辉光的大主教阁下更是站起身直接打断德维特的宣判。
“你晋升二阶了？”大主教阁下皱紧眉头朝莱恩走来。
“是的。”莱恩坦然点点头道：“就在今天苏醒后，我就发现自己达到了晋升的关口。”
“服用您给我的魔药后，我就晋升成功了。”
大主教和艾比克阁下两人相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凝重的神色。
教会的通用魔药还有另一个名字，它也被称为“女神的恩赐”。
通用魔药的原材料之中有一样是“圣水”，这也是为什么通用魔药珍贵的原因。
想要获取圣水，只有通过曙光女神亲自赐予教会的神器——圣池，才能获得。
而通用魔药之所以会有“女神的恩赐”之称，不仅是因为其功效强大，更是因为服用后会被圣池的气息净化洗礼。
做个不太恰当的类比，圣池的洗礼，就相当于在信仰之海里的鱼儿从水面下跃出了片刻时间，将自己的一切展示在了女神的面前，并向女神祈求恩赐。
尽管女神已经几百年没有搭理过教会了，但一千多年前确实有人获得了女神的恩赐。
这个人就是如今曙光教会的教皇冕下。
莱恩能够用通用魔药升级，也就是说他已经亲自在女神面前刷过一次存在感了。
而莱恩现在能够好好地站在这里，很显然女神并不认为他有什么问题。
“看来我赌对了。”看着两位大主教的脸色，莱恩在心里悄然松了口气。
其实他并不知道通用魔药的材料是什么，但在服用魔药后他曾经看到过一片古怪的星海和一抹熟悉的光芒。
后面莱恩仔细回忆了下，那一抹光芒的气息之所以会让他熟悉，是因为他的所有神术都着相似的气息。
再联想到有些古怪的魔药，莱恩大胆猜测那一抹光芒象征的应该就是曙光女神。
等审查的人问起那个他所描述的那个“无法理解的存在”时，他再表示自己曾在晋升时见到一束气息和那位存在相同的圣光。
而且他是在教堂内服用的魔药，如果他有问题的话，突破时的气息泄露也会引起教堂法阵的反应。
种种线索联合之下，应该就足以误导审查的理解了。
不过莱恩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说晋升的事情，德维特就准备直接拟定宣判他的罪名了。
大主教阁下伸出手掌虚握在莱恩的面前，随后莱恩就感觉到一股窥视的精神力扫过他的身体。
“不错，确实是圣水洗礼晋升。”大主教阁下浮现出明显的笑容，打满褶皱的前额下一双明亮的眼睛喜悦的看着莱恩。
“圣水？”莱恩一怔。
“既然是这样，那就没有问题了。”艾比克大主教点点头，转头皱眉看向德维特道：“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听到两人的判断，德维特冷哼一声，深深看了眼莱恩后才开口道：“你的运气，很不错！”
大主教阁下皱紧眉头，看向德维特的眼神十分不悦。
“你是个好孩子。”艾比克阁下笑着拍了拍莱恩的肩膀。
“这次的事件涉及到了灾厄，所以教会才会对你发起审查。”
“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苦衷。”
“发起审查是应该的，毕竟我确实有嫌疑。”莱恩点点头，看了眼德维特后继续道：
“但我希望教会的审查能够公平公正，而不是出于私心将问题刻意引向不好的结果。”
“这很可能会导致一些不好的情况出现。”
第34章 通过审查
莱恩有些搞不懂，他甚至都没有离开过雷顿教区，为什么鲁尔教区的大主教会表现出对他明显的敌意。
在说完这句话后，房间里的气温似乎都降低了几分。
德维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莱恩的眼神明显要比之前锐利不少，其中似乎还隐藏了不少莫名的含义。
艾比克阁下眉头微蹙，正打算出声说些什么时，大主教阁下往前走了一步，挡在莱恩和德维特的中间。
“咳咳咳。”视线被阻挡后，莱恩连咳好几声，深呼吸后才缓了过来。
明明德维特什么都没做，他甚至没有看到对方有任何动用魔法的痕迹，只是被德维特用双眼盯着，莱恩就有种窒息的感觉。
“这就是五阶的实力吗？”
莱恩从未如此的渴望增强实力，德维特让他知道了教会内部并不是一片和平，也不是所有的主教，都像神圣辉光的大主教阁下这么和蔼。
“可以了，就这样吧。”大主教阁下眼神平静的看着两位大主教，就像是为自家孩子撑腰的长辈。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