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游之霸主征服 第22节

  随即,虎党执政官转身看向贝里西奥,他很欣赏面前这位执政官候选人,也非常赞同对方的一些行为。

  贝里西奥出身黑墙内尊贵的斯坦戈尼家族,他的名字显然是为了纪念历史上的传奇执政官贝里西奥,那位戎马一生,战功赫赫,著名的瓦兰提斯爱国者。

  马拉乔年老体弱,黄金团也拒绝了除掉拉赫洛至高牧师及其支持者们的任务,他已经不再渴望谋求,连任瓦兰提斯虎党执政官。

  只想要通过对付多斯拉克人的战争,利用“水边寡妇”的庞大人脉关系网,再次尝试雇佣黄金团。

  等计划完成后,便将一切过错揽下,而贝里西奥就是他培养的继任者。

  面对执政官赞赏的目光,贝里西奥脸上没有一丝喜悦之色,而是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执政官阁下,您怎么看待今晚拉赫洛神庙广场上,本内罗的演讲,他已经不再满足,讲述泣血之星和清洁世界的火剑,这种类似的传教故事,居然宣称多斯拉克人会在瓦兰提斯破除奴隶制度。”

  说着这些话,贝里西奥无法继续保持冷静,他握紧拳头,压低嗓音怒吼道:

  “他说倘若瓦兰提斯的执政官们一意孤行,执意与多斯拉克人作对,城市必将遭受焚毁的命运。”

  听着面前年轻人怒不可遏的声音,虎党执政沉默了片刻,露出灿烂无牙的笑容。

  他明白,拉赫洛至高牧师的一些不当言论,正在困扰着面前的年轻人。

  “怎么,你们现在是不是连厨房里奴隶磨刀的声音都害怕,看看吧,放眼整个瓦兰提斯,只有奴隶们才会把目光转向东方,翘首盼望所谓的救星,多斯拉克解放者,除此之外,还有谁能够容忍这种情况,连城里的穷人也没法忍受,按照律法,哪怕是最卑微的乞丐,只要他是自由人,其地位也高于奴隶,难道多斯拉克人要夺走他们最后一点安慰,自由人不会心甘情愿。”

  言语的力量,并不能完全抚慰贝里西奥不安的情绪,他紧张的看向,火光照耀下,奴隶虎袍军那闪烁不定的金刚爪护手。

  “但在瓦兰提斯,奴隶的数量是自由人的五倍,他们为我们生产粮食、清理街道,就连守卫城墙、驾驶战舰也都是由奴隶完成。”

  看到贝里西奥这挣扎懦弱的态度,马拉乔失望的摇了摇头,显然,他现在对这个继任者有些不满。

  年轻人可以因缺乏面对危机的经验,而看不到其中共存的机遇,但决不能产生恐惧。

  真正的虎党执政官,就应该要无所畏惧。

  那位历史传奇执政官贝里西奥,东征西讨,战无不胜,面对巨人,依然勇敢的发起冲锋,虽最终死于巨人手下,但他的事迹载入了史册。

  可现在的瓦兰提斯人,早已丧失精神,拥有古老血脉的旧贵族,居然会因惧怕奴隶,而躲在黑墙之内,食不甘味、睡不安寝。

  世界从来不缺少机遇,只是缺少发现机遇的眼睛。

  机会也总是暗藏在危机之中,马拉乔与众不同,他听闻本内罗的演讲后,甚至又因此重拾信心。

  现在,他准备继续谋求竞选,退出选举的消息还未传开,城内依然有许多人支持,并相信他能够连任。

  而多斯拉克人解放奴隶的传言,无疑会粉碎瓦兰提斯赖以生存的奴隶贸易,必将加剧旧贵族与自由民的不满,这场斗争绝对会持续更久的时间。

  他希望可以借此机会,通过对付多斯拉克人的战争,能够使虎党获得两个执政官位置,结束三百年来象党执政的局面。

  虎党执政官甚至都已经做好后续的规划,他准备派人向奴隶湾散布谣言,并利用各种方法拉拢奴隶主加入反对多斯拉克人的战争。

  等选举结束,新的虎党执政官诞生,必将有一支伟大的军队集结在瓦兰提斯,向多斯拉克人开战。

  就在此时,黑墙上突然传来,守城士兵急促的吼叫声。

  “多斯拉克人拔营了。”

  马拉乔立刻收回思绪,向城外望去,跳跃的火炬如同繁星点缀在天际,照亮无尽的黑暗,人喊马嘶,响彻夜空。

  正受到解放奴隶困扰的贝里西奥也回过神来,他看到一片连成一片的火光,像是红色海潮一般,飞速涌向北方。

第42章 赌局

  蒙戈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回首望向南方,洛恩河入海口笼罩在黑暗中,他只能通过非常微弱的光亮,依稀辨别瓦兰提斯模糊的身影。

  此刻,当他凝神细看的时候,恍然间却发现有千军万马附在城墙上攀爬战斗。

  那些身影如同夜晚一样黑暗,像弯刀一样锋利冷酷,却又比火焰骏马狂放,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他们悍不畏死,但几乎要在城中箭矢石弹的攻击下伤亡殆尽。

  “多斯拉克人不具备攻下瓦兰提斯的实力,城墙可真是人类文明最伟大的塑造。”蒙戈冷静的呢喃着:“但我还会回来的,会带来令瓦兰提斯人产生恐惧的武器,攻破黑墙,除了可怕的人心以外,还需要恐怖的龙。”

  “卡奥。”

  焦急的呼喊声落下,科索罗从黑暗中奔驰而来,他刚刚有种不安的感觉,似乎他的命运都在神祗的观察掌控之下,心悸且无法顺畅呼吸。

  在他眼中,卡奥骑在马背上,有一段时间站在那边没有移动,整个人如同欲要噬人的雄狮,又突然好像是一只耐心的狼王等在那边,等着猎物上门。

  “好了,我没事。”

  科索罗虽面无表情,双眸中却透露出关切之意,蒙戈能猜到他脑中的想法,挥挥手示意自己安然无恙,随即用脚后跟轻踢马腹,稍稍加速离去。

  排列成行的火炬下,多斯拉克咆哮武士们缓步而行,他们见到蒙戈奔驰而过,就发出了极为震耳的喧闹声,欢呼、大喊着卡奥的名号。

  战士们神采奕奕的模样,尊重狂热的眼神,挺起的胸膛,明显可以看出已经得到良好休息,遵循种族古老传统与不屈精神,他们乐于跟随勇武的卡奥战斗,即使在那毫无胜算的灰暗危难之中,他们也愿意跟随卡奥出生入死。

  例行巡视行军部队之后,蒙戈又骑着战马回到科索罗的身旁,他着急想要再嘱咐对方一次。

  即使多斯拉克人在科霍尔的战果看起来十分的辉煌,但和目前的危机相比,也沦落为稀松平常的战争历程。

  蒙戈认真的目光紧紧注视在科索罗身上:

  “这次的战斗与你之前所遇到的状况并不相同,放弃所有多斯拉克人的古老传统,不需要耗尽力量与敌人大部队进行缠斗,你只需要在我过河后,留下印迹将敌人引向东方,目的地依然还是计划中的那个山中河谷,若是做不到,就尽力袭扰敌人,不要让他们渡河,若是敌人原路回返,尽力拖延时间即可。”

  科索罗坐直身体,紧握腰间刀柄,沉默专注的倾听着蒙戈的叮嘱,他用力点着头,似乎是为了提醒自己谨记所听到的一切,大多数的时候,他沉重的目光都停留在地面上,偶尔则是会看向东方天际,如同是思考在那里看到的未来战斗景象。

  随着嘱咐的语言愈加繁复,时间慢慢流逝,军队也逐渐行进到北方的瓦兰娜河畔。

  蒙戈发现科索罗的手紧握着刀柄,同时身体还在微微颤抖,那只手的骨节看起来苍白用力。

  当他再次仔细打量着对方时,这才惊讶的发现,一向从容冷静的科索罗居然在担忧,甚至是害怕,湿热的空气此刻变得尤为凝滞沉重。

  “科索罗。”蒙戈大吼一声,眼中闪动着怒光:“你在恐惧吗,我把这些人交给你指挥,难道是最愚蠢的做法,收起你的软弱,敌人绝对不会给予一丝的同情。”

  科索罗浑身发抖,他的内心正在迷茫中颤抖挣扎,担心着不可掌握责任与战局。

  蒙戈从不曾感受到如此的绝望,若是科索罗没有信心牵制敌人的大军,足以让这场战争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低下头,坚毅的脸上流露出失望。

  “科索罗,你的内心十分坚定,毅力也远远超越其他多斯拉克人,现在时机到了,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胆怯懦弱。”

  卡奥的失望远比愤怒更加让人难以接受,最后,科索罗不安的开口道:

  “卡奥,我可以为您奉献一切,不该反对您的命令,可敌人数量众多,他们完全可能反过来,派人缠住我们,那么糟糕的战况就会发生,敌人会逼近您的后方,您会面临巨大的危机。”

  蒙戈无奈的叹了口气,骑着战马贴近科索罗,俯身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战争本来就是场充满风险的赌局,正如同你刚刚所说的,这只是一种可能,当然,一切皆有可能,你不能思虑太少,却也不能顾虑太多,战机稍纵即逝,我们不可能在一切准备周全之后再发动攻击,甚至不会有这个机会。”

  南方瓦兰提斯的钟声再度响起,低沉的闷响传出的安定祥和,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显得格外讽刺。

  蒙戈停下战马,侧耳倾听远方平原上传来的河水奔流声,双眸注视着东方渐渐泛起的鱼肚白,坚定的道:

  “科索罗,凡人只能作出当时正确的选择,我们是骑马的战士,必要时也要敢于铤而走险,我不会轻易放弃这次时机,胜利的关键就在于临阵的你,是否有勇气执行我的意志。”

  听到卡奥的言语,科索罗从恐惧中找回了方寸,他抬起头道:

  “卡奥,我绝不会违背您的意志,今天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哪怕是有一丝薄弱的希望,我也会尽力将敌人引向东方,就算是冒着损失一切的危险,也没有任何敌人军队能渡过瓦兰娜河,除非在我们彻底失败,无人生还……”

  科索罗的承诺还没有说完,就被蒙戈摁住肩膀打断:

  “就算让敌人付出双倍于我方的伤亡人数,都是不值得的,敌人可以承受两万人的伤亡,但一万人的牺牲对我们却是重大的损失。”

  时间逐渐接近清晨,光线越来越明亮,火焰长龙也变成了波涛汹涌的黑浪。

  蒙戈盯着科索罗的眼睛,压低声音,铿锵有力的继续道:

  “只要你带领着部队钉在瓦兰娜河南岸,敌人就无法全力渡河,也不能原路顺利回返,科索罗,不要轻贱自己的生命,除了这场战争以外,我还有其他理由需要你。”

  话音刚落,队伍前方传来停止进军的号角声,在依然笼罩灰暗的清晨,在黎明即将到来前,不停在原野上回荡。

  瓦兰娜河到了。

  以后逢年过节,再也不开车回家了,特别是一个人开车,六个小时的路程,愣是走了十个多小时。

第43章 科索罗

  科索罗骑在马背上,手中紧握着弯刀刀柄,随着卡奥大部队渡过瓦兰娜河,时间缓缓流逝,他的处境越来越危险,内心也变越来越紧张敏感。

  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几乎看不见身边的景象,阴沉天空中一丝微风也没有,可四周空气却在尖锐鸣叫,草丛也全都在轻微的低语。

  心跳脉动声像是在山川河谷中回荡的微弱鼓声,有时会突然消失,然后又在下一刻接续下来,有时远,有时近,他不知道身旁的多斯拉克骑兵是否听见了这声音。

  自赛荷鲁江南下以来,连续四日的日夜兼程,科索罗一直很累,却从来睡不着觉,那永不消散潮水般袭来的敌人令他心事重重。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为什么明明有各种各样的时机,向卡奥请求一道命令,他就可以成为一名荣誉、忠诚、勇敢的血盟卫,那样就只需要坚定的跟随在卡奥左右即可。

  他同时也不断思索着,如果卡奥收到他成为血盟卫的请求,会不会失望?或许不会吧,人就应该清醒认识到自己的才能。

  毕竟哲科卡奥还统领部族时,所有人都觉得他瘦弱渺小,微不足道,会假装看不见他,以此来嘲笑羞辱他矮小的身高体型,当他说话的时候也刻意置之不理,任何多斯拉克勇士都不会选择与他交谈。

  部队在靠近瓦兰提斯城邦东侧的沙土中休息,此处是一片开阔毫无遮掩的平坦土地,附近就是通往奴隶湾弥林的宽阔瓦雷利亚大道。

  科索罗知道敌人距离瓦兰提斯的黑墙大概还有一日的马程,派去前线侦查状况的斥候,有些再也没有回来,其他人则是匆忙的赶回。

  报告瓦兰娜河畔附近的土地,全部游荡着敌人大量的探查骑兵,一支数量庞大的多斯拉克军队正沿着河岸向瓦兰提斯进军。

  他很想要找个人吐露情绪,他想到了事务官奥佛与学士巴斯·波特,但这只能让他更加的孤单。

  战争变化如此之快,按照原定计划,对方两人率领藏匿在萨·梅尔沼泽地中的部队,才该是固守待援的孤军。

  科索罗曾经渴望能像卡奥一样,是个高大的骑马战士,那样就不会在刚出生时,被母亲当做畸形,无法健康成长的婴儿扔给野狗。

  可以在将他偷偷捡回抚养的老妇们,受到严重惩罚而丢掉性命时,他能够救援“母亲们”。

  科索罗在恍然中可以闻到马匹的气息,可以听到它们在铺满沙土的地面上踱步的声音,还有那突然喷出的重重响鼻,所以他知道周遭全都是多斯拉克部族。

  最后,他突然坐直身体,聆听瓦兰提斯城再次响起的急促钟声,敌人大军越来越近。

  他也听见有人在高声呐喊,随即遮挡视线亮光的高大身影浮现在面前。

  “寇,这该死的敌人一刻也不停歇,而我们在数量弱势中什么也探查不清楚。”

  来人是一名高大的多斯拉克探查骑兵,科索罗清晰记得此人曾经故意踩到过他,并诅咒他像个“赫西拉奇”。

  这是多斯拉克人对扎拉林人的蔑称,也就是“羊人”的意思,扎拉林人聚居在维斯·多斯拉克东南方的拉扎,他们只以放牧为生,信仰至高牧神,相信全部人类都是至高牧神看顾下的同一群羔羊,因此生性温和,但在多斯拉克人看来就是性格软弱,他们的外貌特征也与多斯拉克人极为相似,但是身材更加矮小。

  科索罗并不太喜欢来人曾经的桀骜不驯,但是此人现在属于他的卡斯部众,对他也无比尊重忠诚。

  而且他还有比这个更沉重的事情需要担心,等待实在让人难以接受,他非常想要知道敌人的踪迹,见到他们真实的情形。

  科索罗暂时没有理会探查骑兵,而是转身对着身边的部众吩咐起来,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但却毫不迟疑。

  “下令所有人必须立刻做好出发的准备,我们可能要紧急进军。”

  面无表情的脸上什么都没有透露,随后,他单独带着探查骑兵来到一块空地上,开口询问道:

  “你们带回多少敌人的情报?”

  探查骑兵没有耽搁时间,但他似乎想到一些可怕的景象,从他的声音中可以感觉到他有些恐惧:

  “敌人的行进速度比想象中还要快,只见到骑马的人,很多人,最少是我们的四倍,从斥候的探查方向看,他们没有朝着瓦雷利亚大道挺进,而是在沿着瓦兰娜河走,他们没有放松警惕,在路上散布了许多的骑手,我们不可能以突袭的方式骚扰攻击他们。”

  科索罗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他强压下心中的忧虑,目光若有所思的望向东北方,随即策马转身回去准备下发开拔的号令。

  这是战争的开始,在他看来,若要执行完成卡奥的任务,就必须主动出击去扰乱敌人的计划,绝不能落入对方的下风。

  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任何号令,西方瓦兰提斯城中又传来急促的钟声,敌人的距离又更靠近了一些,空气中充斥着焦躁和死亡的气息,马匹们非常不安,科索罗的双肩似乎被沉重的责任压低,无边无际的恐惧趁机袭来,他的心脏脉搏缓缓跳动着。

  突然间,他仿佛依稀看见遥远天际的黑色云朵正在翻滚,那一刹那,刺眼的阳光从西方闪烁着落入马群。

  就在同一瞬间,起风了。

  科索罗长长的发辫在风中翻飞,喝马奶长大的躯体中血液流动,无所谓不幸,他现在是寇,他已经从泥泞中爬起,他承认比任何多斯拉克人矮小,但若有人因此而嘲笑他,他会砍掉对方的头颅来削平二者之间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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