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重案组后，陆玄心便招呼着一众伙计，开始着手调查。
而到了晚上。
也就是此时此刻，黄昏逝去，逢魔之时走过，夜幕降临。
西九龙艺术博物馆里，封于修登门拜访，找上了名号北腿王，实为白骨骷髅艺术家的谭敬尧。
一番切磋比斗，将谭敬尧当场斩杀。
随后。
重案组办公室里，正带着人加班加点努力办案的陆玄心，便收到了谭敬尧身死的消息。
急忙带着人赶到现场，可惜封于修早已离去。
再之后，便是陆玄心回到赤柱监狱，捞出夏侯武，帮忙破案的后续剧情了。
……
噹！
走过走廊，跨过转角。
靠近一间展厅，还没走到那个敞开的大门门口呢，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和动静，便已经是飞进了陆柳的耳朵。
砰砰咚咚。
是琐碎器物的破碎声，是骷髅白骨架咔吱作响的晃动声，是染料桶和桌子板凳的磕碰声……
随之而来的。
还有相当激烈的打斗声，以及激荡不已的咆哮声。
一道声音很是激昂，还有些气急，有些害怕，有些色厉内茬，有些不甘和后悔。
“你个疯子！”
“你是不是练武练傻了！”
“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现在是1990年啊，混蛋，都他妈的什么年代了，我决你个大头鬼啊决！！！”
陆柳听得很清楚，这是北腿王谭敬尧的声音。
昨天晚上被他找上门，于一阵莫名其妙中就被不由分说狠虐了一顿的倒霉蛋。
现在听起来，情况似乎比原剧情里要好上一点儿。
至少这顿叱骂和狂喷，中气儿还挺足的。
当然。
害怕和畏惧的情绪，也是相当的明显。
——现在不是以前了，有警察、有法律的啊，大哥，大佬，你别冲动，冷静一点儿行不行！
——咱们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你干嘛非得杀我啊~
此时此刻的谭敬尧，很想这么说，直接服软，向封于修求饶。
但看着眼前身后。
那基本不开口说话，就知道瞪着一双淡漠傲然的死寂冷眼，追着他穷追猛打，施展着一个又一个的致命杀招，且攻势愈发凌厉凶狠的封于修。
谭敬尧就知道，求饶的想法都是狗屁！
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个疯子，是个变态，是个杀人魔，是个旧时代的残党，根本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这个叫做封于修的异类，就是抱着杀死他的目的而来的！
“我顶你个肺啊！”
“王八蛋！”
……
第41章 义父，救我狗命
展厅中。
“啊啊啊！！！”
奋力的咆哮，声嘶力竭的怒吼，还有爆发出了身体内外全部力量的一记鞭腿。
临近生死时刻。
尽管谭敬尧已经是拼命压榨出了身体各处的最后一丝劲力，但面对着封于修，却终究是不太够。
呼~
疾风拂面，闪转腾挪。
一个碎步扭身，避开了谭敬尧垂死挣扎的鞭腿后，彻底进入了狂暴状态的封于修，再度欺身而上。
狰狞的神色，顷刻绽放。
那条先天残缺的左腿，破空呼啸，灌注调动着恐怖的力道，狠狠地甩向了谭敬尧。
嘭！
噗呲一声，悄然作响。
一口鲜血涌过喉头，自嘴角处流溢而出。
在先前的交锋过程中便遭受到了不少创伤的谭敬尧，这一次是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伤势了。
恐怖的劲力，自封于修的左腿上传递而来。
谭敬尧奋力抬起，交叉架在胸前的两只手臂，承受着难以抵挡的恐怖劲力。
再下一秒。
伴随着封于修嘴角一歪的再次发力，剧痛涌现的谭敬尧，于五官狰狞中，直接起飞。
咚的一声重响，整个身体狠狠地摔倒在地。
“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下，喉咙如同破旧的风箱。
鼻青脸肿、满身伤痕的谭敬尧，用手捂着胸口，奋力半撑起身体，绝望地看向了封于修。
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终，谭敬尧低语道。
“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你杀了我……”
“你也跑不掉的……”
这一刻的谭敬尧，神情心境很是复杂，畏惧、后悔、不甘、愤怒、怨恨、害怕。
怕的是封于修，恨的是自己。
不甘就这么死去，愤怒自己的犹豫不决，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能早一点儿想明白那张A4纸上的提醒。
如果在一开始就做出决定。
不管是直接跑路藏起来，还是说找上几个朋友过来帮手，甚至是直接打电话报警。
怎么都弄不到现在这种地步吧。
可惜，现实没有后悔药可以买，也没有哆啦A梦的时间胶囊。
嗒！
封于修的脚步声，便宛若是阎罗王的呼唤，踩踏在谭敬尧心脏跳动的节点之上。
一时间，场上气氛凝滞。
“说完了吗？”
封于修的淡漠冷声，打破了展厅中的无声寂静。
以傲然俯视的姿态，凝视着地上害怕地拼命后退的谭敬尧，封于修送上了一个不屑、嫌弃、鄙夷的眼神。
“你不配做一个武者！”
啊哈？
——老子打遍全亚洲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喝奶呢，还不配做武者？！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
——若不是拳怕少壮，哪能容你如此猖狂！
“咳咳……”
而就在谭敬尧止不住地接连咳嗽之际，封于修继续漠视道。
“一开始就跟你说了，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但我在你的身上，根本就没有看到杀心！”
“简直可笑至极。”
慢慢蹲下身体的封于修，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只黝黑闪亮的精铁燕子，以独特的暗器手法，拿在手中。
正是封于修习惯使用的飞镖暗器——堂前燕！
“生死武斗！”
“你不打死我，我就会打死你！”
“记住了。”
“功夫！乃是……”
就在封于修准备以“堂前燕”了结谭敬尧，送眼前这个威名赫赫的北腿王上路之际。
左侧门口，一道声音突兀响起。
“功夫，乃是杀人技~”
便宛若是一块千斤巨石砸入幽静深潭，激起浪花爆声的同时，一改场上的情形。
“这句话挺不错的，我借来用用~”
“你应该不介意吧~”
这么一道浅笑朗声，乍一听起来，松弛感拉满，有礼又有貌，然而一番细听之后，却是顿觉有些阴阳怪气。
嗒嗒~
脚掌踩踏地面，盲杖拄地脆声。
于优雅和高贵之中，悠悠前行的陆柳，走到了封于修和谭敬尧的身前三步处。
抬眸，颔首，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