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常遇春现在真的很懂张无忌。
尽管他们二人从很多年前就认识了，是一对老熟人、老朋友，且张无忌还对常遇春有救命之恩。
……
半个时辰过后。
凭借着张无忌这个先天武者的恐怖横推，领军的几个高层，被弄死了大半后，蒙元朝廷一方直接怂了。
鸣金收兵，风紧扯呼。
而起义军这边，在常遇春的统御之下，也没有过度追击，收拾打扫战场，准备撤离迁移。
谈不上什么农村包围城市。
但游击战的一丝迹象，其实早就在这些起义军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了。
“常大哥……”
“放宽心，无忌兄弟。”
“这些家伙手里可没少沾染我汉家那些好儿郎的鲜血，所行之事，亦是罄竹难书，罪孽滔天，不过死有余辜罢了。”
二人再度汇合，常遇春便日常开解张无忌。
不过很显然，虽然的确显得圣父了些，但张无忌也不是白痴和笨蛋啊，更不是不懂爱恨情仇。
对于蒙元朝廷的观感，张无忌也的确不佳。
所以，如今进入明教的起义抗元部门，所见所闻，目睹了更多东西的张无忌，心也有所转变。
“常大哥，其实不用如此的。”
“我很清楚我在做些什么。”
“没你想的那么……额……好吧……圣父？”
笑了一波后，张无忌继续道。
“这个词汇，是那位陆教主对我的评价嘛，虽然听起来，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心跳已经有所转变，不再是什么偿还债务。
而是因为心有所想，的确想要和常遇春等人一般，为抗元之事，贡献出自身的一份力量。
不过，除此之外，张无忌也有一些想要知道的。
“那个~”
“常大哥，我有听闻，陆教主那边，是不是有交托什么东西给你啊，咳咳~”
“嗯？”
“你知道了？”
在常遇春的笑颜中，张无忌应声道。
“嗯，一封神秘的信函。”
“据说那封信函，叫什么……与张无忌交朋友的十大要点。”
古怪的神色，在张无忌的面上浮现，回忆的画面不由得浮现，是当初在光明顶上的一见。
“他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
“当初在光明顶上就是如此……”
“还知道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情，我娘亲在我耳边的低语叮嘱，他竟然也知晓……”
越说，张无忌的神情越是复杂和古怪。
想不通，忍不住地乱猜疑。
“现在好多人都说，他乃是仙神临凡，自苍穹之上的仙界，降临到这个世间，游历红尘……”
“然而，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很显然，张无忌并不是很信那些仙神之说。
“但偏偏，我不曾认识他，也绝对没有见过他，他的年龄也不大……”
“他却还是那般的了解我，知道那些隐秘之事。”
“还有流传出来的那些东西，什么飞升，什么仙门，什么域外……”
有些东西的存在，会给人一种匪夷所思之感，也会给人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但也偏偏让人会去想象。
一切如果为真的话，又会如何！
……
太师父是张三丰，外功是白眉鹰王殷天正，义父是金毛狮王谢逊，与说不得等人的关系也不错。
一连串的身份背景之下，张无忌自然也不同于平常人。
知道的东西很多，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常遇春嘛。
倒也无愧于他的那份智慧。
面对张无忌的一番述说之语，常遇春心中暗道了一抹无奈和激荡后，面上言道。
“无忌兄弟，这些东西与我述说……”
有些东西，那可是大忌。
就凭他常遇春的实力、身份和地位，有资格去听这些东西，去议论评价那位大人的嘛？
虽然一些零星的流言蜚语，已经在明教高层，乃至于江湖武林的顶端层面，隐隐约约地有所流传。
……
而就在张无忌和常遇春谈论着陆柳的时候。
同一时刻。
太岳之地，武当山上。
一方紫金楼阁顶，劲草蒲团向窗行，盘膝而坐的身影，不是一道，而是相对而立的两道。
呼~
透窗而过的一缕清风，缭绕着云海青雾。
漫无边际的黄昏云霞，散逸出了万千霞光，映照着整个天地，挥洒向了大自然。
盘膝静坐的两道身影，均闭合上了双眼。
周身弥漫萦绕的气息，一丝一缕的奇妙道韵，正在持续不断的升腾和奔涌，彰显出了两人的不同凡响。
一个老道，鹤发童颜说不上，但那红润非凡的面色和脸颊，整体熠熠生辉的精气神，却是那般的夺目，彰显着不凡。
正是这方武当山的现下之主，一百多岁的老道，当初的甲子荡魔，一代传奇，张三丰。
至于另一人嘛。
呼~
“陆教主，老道输了。”
自然便是陆柳了。
殿阁之中，临窗静坐的张三丰，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深邃而充满阅历的老眼，此刻是满满的道韵和向往，沉浸与陶醉，不知足和渴望。
就在方才，以一种有别于寻常武者的方式，陆柳与张三丰进行了一场论道演武。
人之三宝，为精气神。神与意连，心与灵合。
不是直接寻常的动手比武，而是神与意等玄妙层面的衍化论道，交锋演武。
而结果嘛，很显然，便如这位百岁老道所言。
陆柳赢了。
且是一种碾压性质，没有任何可能性和疑惑性。
本就是一场胜负已分的那种演武论道。
毕竟，现在的陆柳，与此前相比，就实力层面而言，已经是天差地别了。
呼~
缓缓回过神来的眼眸，是张三丰那相当独特的清醒和智慧，满满的阅历岁月之味道。
“没想到，老道修了这么多年的道。”
“此前早就已经丢掉了那些……嗯……遐想……”
“今日却是得见了大道。”
“还真便是一个命运无常啊。”
“有了今日之所见，哪怕是立刻身死逝去，倒也算是没有白活这一辈子了。”
“哈哈哈~”
乐然轻笑间的张三丰，姿态心境倒是逐渐恢复如常，如水一般的一切，倒也彰显着他的道行。
而相应的。
徐徐睁眼的陆柳，回应着张三丰的笑语。
“命运的确奇妙~”
“朝闻道，夕死可矣，这等心情，当初我也曾体会过，倒是也明白真人所感。”
同有所感，语有同得。
相对而坐的两人，气氛氛围倒是愈发融洽良好。
很快，随着又一个话题的开启。
哪怕是盘膝静坐的百岁老道，那颗历经千帆的道心，也无法继续平静下去了。
“真人可曾有感，一身寿数，还有几何？”
在陆柳的轻声之下，张三丰微微一顿。
随即古井无波，如常笑道。
“应当还有一些，但也快了。”
“人这一生，终归有个尽头，岁月与时间的力量，不可捉摸，不可捉摸。”
闻言，陆柳浅笑道。
“在我看来，真人这等非凡之辈，因为受限于世界的束缚，就此逝去的话，也太过可惜了。”
“所以，我来了。”
闻言，张三丰也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