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沾染上了一抹死寂无声的味道。
伴随着那个面具的摘下，四目相对的宁中则和陆柳，一切都有了变化。
看到陆柳真面目的那一刻，宁中则的一双美丽瞳孔瞬间剧烈震颤了起来。
宛若时空凝滞一般，愣在了当场不说。
娇躯骤然绷紧到了极点，甚至是走向了僵硬，胜雪肌肤上的那层红晕和汗珠。
脸上的五官和表情，彻底失去了控制。
难以置信之下的惊骇和失神，走向错乱的思绪，整个人近乎坏掉了一半。
“怎么……”
“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怎么会是这样……”
莫名而诡谲的安静，更是侵染着宁中则的心神和思绪。
这一刻。
看着陆柳那张俊朗非凡近似仙，她也很是熟悉亲切的绝美帅脸，与陆柳的目光视线交汇，读懂了眼神的宁中则，彻底坏掉了。
这一刹那的宁中则，得到了自己想要探寻的答案和真相。
然而这个掩藏起来的秘密，却是如同一场龙卷海浪的侵袭和冲击，让她感受到了非同一般的震撼和迷惘。
失神而羞怒，惊愕又不敢相信。
这个已经注定和她纠缠不清一辈子的混蛋，那副面具下的真面目，竟然会是她所认识的人。
是她曾经的……
“柳儿~”
“小陆……”
“怎么……会是……你……”
嘭噹一声脆响。
呢喃轻声，幽幽回荡，似是受不了这番惊世骇俗的冲击，宁中则娇躯一软。
整个人直接向后一躺，倒在了床上。
双眼失去了焦点，最后微微垂眸，轻轻闭上双眼。
手上那副方才受到刺激后用力攥紧的面具，亦是随之掉落到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相比于面对残酷的现实，掩耳盗铃的逃避，才是人的本能选择。
闭上眼睛，我就看不到你。
哪怕是宁中则这等江湖女侠，亦是如此。
只怪眼前这个秘密的冲击，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即便是宁中则也需要喘息和静静。
这一刻。
忍不住地细细回想之下。
在看见了陆柳的真面目后，宁中则亦是明悟了相当多的东西，解开了不少的疑惑。
一年之前，春风化雨。
笑谈着今日解签宜下江南的陆柳，得了黄老道的赠礼后，便下了华山，离开了玉女峰。
而对于这个虽然习武天赋不佳，实力只能算是勉强看得过去。
却从小心性不俗，知晓利害，非常听话。
没有同龄人的毛躁和幼稚，十五六岁的时候便仿佛是个小大人一般，很是成熟、稳重和懂事。
和门中其他弟子相比，风格其实隐隐有些不太一样的陆柳。
宁中则也是非常关心的。
毕竟在宁中则的身上，清晰可见的温柔、负责、贤淑、美丽、尽心、善良……
整个华山门人弟子群体。
除了岳灵珊这个女儿，令狐冲这个大弟子，得到了宁中则的一些偏爱之外。
对待其他弟子，宁中则这个美师娘倒是说不上什么一视同仁。
但至少她不会存在偏见，更是不会忽视放弃掉某个弟子。
所以。
陆柳在华山待了三年又三年，关系真正好的，也就只有黄老道这个老不修和宁中则这个美人妻。
也只有这两个人，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发现了一丢丢陆柳的不凡之处。
……
这一刻。
失神之下，一幕幕画面，在宁中则的心间回闪浮现。
那一日，风和日丽，从黄师叔的口中，得知了陆柳下山的消息，她很担忧和心急。
追问之下，黄师叔却是顾左右而言他。
仿佛发癫了一般，说什么陆柳是去名震江湖，见识一下天下高手去了。
还十分不着调的说什么，陆柳的实力武功不简单。
从今以后，脱离师兄门下，成为他的传人，之后会继承华山护道者之名。
一追问陆柳的去向，却是一问三不知。
到了后面，甚至还反过来在她这里问询消息。
而基于担心，她也曾动用过华山派的渠道和自己的门路，打探陆柳的消息，可惜，一无所得。
那个她觉得很是优秀和喜欢的小家伙，一丁点儿的消息都没有。
就仿佛江湖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似的。
亦或者说，下山之后不久，便在这方险恶的江湖之中，遭了什么毒手，已经身死道消了。
最后，努力了一番的宁中则，亦是接受了这个没有结果的结果。
然而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个小陆，那个柳儿，那个小家伙，再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回到了玉女峰。
只是再次见面的方式，却是那么的不一样。
“陆……”
“江湖上的那个陆公子，是你？”
“是。”
“那个名震江湖的剑魔独孤，也是你？”
“是。”
“为什么……”
“那天，嵩山派和剑宗诸人上华山，你为什么要回来？”
稍缓，停顿，看着重新睁开了双眼，似是调整好了情绪，冷静到了非同一般程度的宁中则。
再一次的四目相对之后，陆柳开口，轻声道。
“有不得不回来的理由。”
随即，宁中则冷声继续追问道。
“什么理由？”
“一个曾经说好的约定，许下的承诺。”
“一个……”
“我很在意的人！”
谈及约定和承诺，宁中则极力控制的情绪心海，出现了波荡和起伏，双眼闪烁。
在听到陆柳的第二句话后，宁中则瞳孔轻颤，连忙闭上了自己的双眼，生怕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大口的深呼吸下，宁中则的冷声再起。
“你戴面具……隐藏身份……”
话到口边，却是难以继续。
银牙紧咬的宁中则，强忍啸动的心海，稍作停顿之后，便径直转开了话题，出声问道。
“你当初……”
“十五岁时，让我带你去藏书楼，请求黄师叔留在那里，真正的实力如何？”
闻言，陆柳的心中却是略微惊愕了一下，而后暗自微微一笑。
面上则是应声，老实答道。
“很差，很弱。”
“你下山时的武功如何？”
“只能说，还行~”
最后，宁中则一球直击，问向了重点。
“黄师叔知道多少？！”
“啊~”
思虑到眼前这个混蛋小子下山之时，黄师叔便曾有言，实力不简单之语。
后面的大半年里，却又从她这里问询消息。
所以说。
“那一次……”
“你去见黄师叔了，他也就此知道了你的身份。”
“所谓的约定和承诺，便是在下山之前，与他的约定和承诺。”
莫名其妙的默契下，让得两人迅速领会了那些没有说完的半截话语。
于是乎，陆柳应声。
“嗯。”
“今天中午的时候，是你去了藏书楼。”
“咳咳，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