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廷无奈的摇了摇头。
杏儿守在这里,不是刘娥让人在这里迎接,而是闻臭大侠表达不满,离开皇宫后,要去找闻臭大侠聚餐。
李兆廷找到几个宫女,让她们帮忙整理袍服,随后去往太后书房。
赵祯年岁渐渐长大,刘娥逐步把权力交给赵祯,日子过的越发清闲,看到李兆廷,面上露出三五分嫌弃。
“你来做什么?提前说好,本宫处于斋戒期间,御膳房只有素斋。”
“小姨妈……”
“嗯?”
“大姨妈……”
“滚!”
“姨妈,这个对了吧!您和我娘不分高低,凭咱们的关系,您竟然觉得我是来蹭饭的,真让外甥伤心啊!”
“不是蹭饭,是来做什么?”
“我千里迢迢出使大理,为大宋平定南方边疆,既有功劳,也有苦劳,太后连饭都不给吃,说不过去吧?”
“讨要赏赐?去找皇帝!本宫把权力都交给他,我什么事都不管。”
“至少应该管饭吧?”
“天香为你准备一桌子菜!”
“嘶~~太后的意思是……”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您身为当朝太后,这么说话是不是不太雅观?这都是市井俗语。”
“本宫出身魔门,是魔崽子,你同样出身魔门,你也是魔崽子,魔崽子面对魔崽子,说话就该直来直去。”
“那我就直来直去的说了,我在大理查到一些秘密,万魔源流,阴山天尊的师父,这些事情您知道多少?”
“知道一部分,我只知道,万魔源流名叫原始天魔,最初的记载,怕是要追溯到商朝,据说,牧野大战时,原始天魔出现过一次,被武王姬发以皇者之剑击败,自此之后,消失无踪。”
“远古魔教的传承呢?”
“都是些茹毛饮血的武艺,听起来高深莫测,实则只是利用嗜血、吸血之类的噱头吓唬人,石幽冥、艳无忧都是魔教传人,难道他们武功很强?”
“言静庵和我爹在策划什么?”
“问你爹去!”
“我爹不告诉我!”
“你爹是不是聪明人?”
“聪明绝顶!”
“一个聪明绝顶的智者,选择对你隐瞒这些事,说明需要对你隐瞒,你不要多想,更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天塌下来,谁来顶上去?”
“张三丰!”
“最多两年,张真人必然飞升。”
“两年时间,足够你成长。”
“我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如何安心参悟剑道,您给我交个底细!”
“原始天魔,已经死了。”
“啊?”
“他的肉身早就被毁掉,活下来的只有阳神,所谓的道心种魔,以及贾世芳参悟的神魂夺舍之法,本质都是来自原始天魔,大理长春谷的玉胚,也是原始天魔所为,是他的真元所化。”
“还有呢?”
“张三丰尝试追杀原始天魔,发现很难用正常手段杀死他,于是把寄宿原始天魔阳神的物件分别封印,有的扔在黄沙大漠,有的放在汪洋大海,还有的藏在武当山,你家里也有一颗。”
“我家?”
“朱雀羽扇。”
“原始天魔的事情暂时放下,咱们说说遇仙帮帮主的事,太后看不出此人暗藏奸诈,妄图操控王朝气运?”
“放在眼皮底下,好过放出去,你不是喜欢钓鱼吗?这也是钓鱼。”
“您想钓谁?”
“原始天魔亲传弟子。”
“我需要一个名字。”
“白莲圣母,警幻仙姑!此人四处搜集情鬼,炼制花里胡哨的魔物,若成了气候,怕是比贾世芳更难缠!”
“情鬼是什么东西?”
“就是恩爱情侣、痴男怨女。”
刘娥深深看了李兆廷一眼。
李兆廷尴尬的咽了咽唾沫。
“姨妈,您看我能不能……”
“滚蛋!滚得远远的!”
刘娥气的粉面发白,人家收集的是痴男怨女,是情鬼,不是色鬼!
如果风流种子符合要求,刘娥早就拿温良恭钓鱼了,李兆廷自讨没趣,没在皇宫蹭饭,出宫找闻臭大侠。
在御书房等待李兆廷的赵祯,一连等了好几个时辰,方才知道,李兆廷去找天香聚餐,没打算进宫面圣。
赵祯满脸黑线的看着李南星。
李南星尴尬的脚趾扣地板!
岭南雅间准备好了吗?
我什么时候流放岭南?
岭南:你不要过来啊!
……
樊楼。
闻臭大侠和李兆廷勾肩搭背,一边喝酒划拳,一边吹牛逼,闻臭摆出纨绔子弟的派头,嚣张的说道:“知道这位大爷是谁吗?他就是无上天剑!”
听到这话,包厢里面顿感森寒。
陪酒的花魁有跑路的冲动,还有一些比较大胆,想求两三幅画作。
闻臭大声道:“李师师呢?快让李师师过来!本大侠要见李师师!”
第518章 天之骄女,翡翠娃娃,情人保镖
樊楼不敢驳闻臭大侠的面子。
过不多时,李师师推开房门,看着勾肩搭背的李兆廷和天香,露出几分羡慕之色,随即笑吟吟施了一礼。
“参见李大侠、闻臭大侠!”
“李师师,你的称呼不对啊!今天是我请客,凭什么他在我前边?”
天香酒劲上涌,拍拍桌子,胡乱找茬儿,不知是为什么,就是特别想在李兆廷面前撒野,越撒野越痛快!
李兆廷轻笑:“闻臭大侠,你堂堂江湖侠客,怎么与小女子计较?这般没有心胸气量,做不了大侠客哦!”
天香醉醺醺的说道:“天香闻臭,闻臭天香,做不做得了大侠,与你有什么关系?用你这小贼胡言乱语?”
天香醉眼乜斜,手舞足蹈,胡乱指着李兆廷,酸涩酒气喷涌而出。
“什么无上天剑李大侠,不过是个招蜂惹蝶、红颜多得家里……咳咳……快撑破了屋顶的风流小贼罢了!
这‘侠’字落在他头上,轻飘飘的没二两重!凭什么排在我前边?
我应该在前边……上边……
嗝儿!
李兆廷,我说的对不对?”
李兆廷的笑容越发和煦,端起酒杯轻轻晃着,目光扫过天香因酒意和激动而泛红的脸颊,又转向周围几位掩嘴轻笑的花魁,最后看向了李师师。
“哎呀呀,闻臭兄此言差矣,李某虽不才,却也知‘侠’之一字,重在心怀坦荡,怜香惜玉,让世间女子皆能如沐春风,展露欢颜,亦是侠客。”
说到此处,李兆廷转向天香,眼神略带深意:“闻臭兄这般斤斤计较,倒像是生怕李某抢了某人的风头!”
李兆廷语气越发深邃、磁性,带有难以言说的魅力:“闻臭兄弟,你怎么娘们唧唧的,像吃醋的小妇人!”
天香被戳中心事,又羞又恼,酒劲上头,猛地站起来,身形微晃。
天香强撑着“大侠”的派头,声音拔高掩饰慌乱,脚步踉踉跄跄。
“吃……吃醋……
我放……你的……咳咳咳!
本大侠行侠仗义,光明磊落!
岂会为你这等处处留情、暖炉子似的暖了东家暖西家的小贼吃味!
本大侠是……是看不惯小贼沽名钓誉欺世盗名,混淆‘侠义’!”
李师师眼见天香越说越激动,几乎要露了女儿情态,又见李兆廷眼中促狭笑意愈浓,周围姐妹手拿瓜子。
她莲步轻移,不着痕迹地扶了扶天香的手臂,声音柔如春风拂柳。
“二位大侠莫要争执了。
李大侠‘温润如玉,泽被群芳’,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风流情圣;
闻大侠‘嫉恶如仇,率性天真’,是汴京城里响当当的英雄豪杰;
‘侠’字本就有千般模样,何必拘泥于一时口舌?反倒惹人发笑。
今日良辰美景,闻臭大侠做东,李大侠赏光,不如让师师抚琴一曲,以佐酒兴,莫辜负了这大好时光。”
周围陪伴的花魁娘子,知道闻臭家里的情况,也知道李兆廷的厉害,听到李师师打圆场,纷纷高声附和。
“师师姐姐说得极是!”
“李大侠自然是极好的!”
“闻臭大侠也是真性情!”
“快请师师姐姐抚琴吧,我们都等着听呢!好久没听姐姐抚琴了!”
李兆廷从善如流,优雅地举杯向众女致意:“师师姑娘高见,琴音雅韵,最是怡情,李某自当洗耳恭听。
至于闻臭兄……
兄台如此‘关心’李某的家事,你这份深情厚谊,李某铭记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