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审查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时，人群中突然爆发出数声非人的尖叫。一名躲藏在贵族随从中的基因窃取者猛地抬起头，他的双眼翻白，一道无形的灵能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这是教派巫师最后的反扑。在意识到彻底暴露、无处可逃后，他通过灵能链接，向所有潜伏的同胞下达了同归于尽的指令。
一瞬间，遍布星港各个角落、尚未被揪出的上百名基因窃取者同时发动了暴动。他们撕下伪装，露出狰狞的面目和隐藏的利爪，疯狂地扑向身边最近的辅助军士兵和无辜平民。
然而，这绝望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无比可笑和徒劳。
“为了马库拉格！”
卡尔加甚至没有移动脚步，他身后的第一连终结者们已然做出了反应。暴风爆弹枪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密集的爆弹组成的金属风暴瞬间席卷了整个大厅。那些刚刚还凶相毕露的异形间谍，连像样的抵抗都做不到，就在爆炸性的弹雨中被撕成了碎片。那名释放灵能的教派巫师，更是被卡尔加本人随手一拳，连同他脚下数米厚的强化地面一并砸成了肉泥。
混乱从开始到结束，不超过三十秒，甚至在卡尔加和终结者们的精妙控制下，没有一个平民被误伤。
当硝烟散去，除了满地的异形残骸和一些受到惊吓的平民外，秩序已然恢复。这突如其来的暴动反而省去了大量的甄别功夫。开玩笑，就这点力量，也敢在极限战士战团长和整支第一连终结者卫队面前造次？
“情况已解决，这其中大概率没什么鸡贼了，”话是这么说，但阮文博面上的疑虑还是很明显。
卡尔加自然也能看出来，他的双眼锐利如鹰：“怎么，还有应该被揪出的异形没被揪出来吗？”
“是的，”阮文博指着地上的一滩碎肉说道，“基因窃取者作为泰伦虫族的侦察兵和间谍，最大的优势就是凭借灵能链接拥有锁死的士气，以及恐怖的传染性和隐蔽性——虽然它们的隐蔽性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帝国官方管理机构的失能——而这几点都需要一个源头：基因窃取者的族长来实现。”
“那个用灵能的异形不是吗？”卡尔加指着已经被动力拳砸成肉泥的教派巫师问道。
“不是，”阮文博摇头，“这只是个教派巫师，充其量只能算中层。族长的战力通常来说，能与一台无畏机甲对标。”
阮文博的这句话倒没有在星际战士中引起太大的惊讶。侦察兵在军队中本就是精锐的代名词，泰伦虫族是宇宙级别的战争虫群，它们派出的“顶尖侦察兵”要是战力不够这个档次，反而会招人嗤笑。
卡尔加倒是有些好奇：“你们与基因窃取者的族长对垒过？”
“是的，”阮文博回答道，“那时赴死者还只有一千人，只是佩迪提亚星界军的一个下属单位。我们的十几名战士装载着战术核弹与重力伞，搭乘女武神运输机一跃而下，与那个没能来得及逃离的鸡贼族长同归于尽了。”
卡尔加巨大的头盔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由衷的赞叹：“他们一定是极度富有荣誉与勇气的战士！”
周围的其他极限战士也对此深表赞同。这种为人类献身的壮举，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值得尊敬。
谈话间，卡尔加已经通过战团通讯网络，安排好了执行剩余查验工作和对整个马库拉格执行大规模审查的一切后续事宜。他对阮文博说道：“我想阮文博总督你现在一定很想去赫拉要塞。”
经过这次事件，卡尔加已经将赴死者在自己心目中的印象，从原本单一的【不惧牺牲的英勇兵团】，现在还得加上【对付泰伦的专家】。别的不说，仅凭他们避免了希洛克星港的灾难，就足以让极限战士欠下一份沉甸甸的荣誉债务。
而阮文博对卡尔加的回答自然是：“求之不得！”
阮文博跟随西卡琉斯、卡尔加和第一连前往赫拉要塞，但他带来的那一小队赴死者却是留在了这里，配合辅助军接下来的大审查。对此，阮文博和这些赴死者都觉得没什么问题。虽然他们的职责是保护总督，但有谁能在极限战士战团长和一整个终结者连队在侧的情况下伤到阮文博？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真的出现了那种级别的敌人，那阮文博觉得，自己能引动这种级别的角色来刺杀，这条命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一路上，透过装甲运输车的观察窗，阮文博看见不少马库拉格市民神色匆忙，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种凝重的气氛中。
极限战士对此倒是没有遮掩的意思，西卡琉斯发现阮文博对此相当关注后，解释道：“战争即将到来的消息，对马库拉格造成了不少影响。”
“是的，”卡尔加点头道，“为了应对泰伦虫族的威胁，我们对整个奥特拉玛进行了战争总动员，马库拉格自然也在行列之中。工人们的工作时长被延长至了一天八小时，假期也被削减到了一周只有两天。”
阮文博听了之后，立刻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囧脸：“佩迪提亚现在都还维持着十四小时工作制，一年只有十天假期……”
听到这话，卡尔加那严肃的面庞上竟也忍不住发出了洪亮的笑声，在装甲车厢内回荡。他的言语中带着身为马库拉格之主的自豪：“不必妄自菲薄，阮文博总督。不是哪个星球都能有马库拉格这样优越的条件和深厚的历史的。你能关心佩迪提亚人民的生活，就已经超越了人类帝国百分之九十五的行星总督了。”
装甲运兵车队穿过马库拉格首府的街道，最终驶向了那座矗立于群山之巅的宏伟建筑——赫拉要塞。
当阮文博走下运兵车，亲眼目睹这座传说中的堡垒时，饶是他见惯了人类帝国的巨型造物，也依旧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赫拉要塞与其说是一座要塞，不如说是一座与山脉融为一体的城市。它由纯白的大理石与坚不可摧的精金铸就，无数的塔楼、尖顶和炮台直指天穹，巨大的天鹰徽记与极限战士的战团纹章在建筑的最高处熠熠生辉。古老而庄严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每一块石头都在诉说着万年来的荣耀与战争。
阮文博的心跳不禁加速，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他知道，在这座要塞的最深处，沉睡着一位传奇，一位帝皇的亲子，罗伯特·基里曼。他马上就能亲眼见到原体了——虽然说是在静滞力场包裹的沉睡状态下。
巨大的终结者们迈着沉重的步伐，卡尔加停下脚步，转向阮文博。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出，带着一丝柔和：“那么，阮文博总督，就先由西卡琉斯连长引导你参观吧。”
他抬起动力拳，指向另一端：“等到你觉得参观完毕，就来极地要塞，我们将在那里一起商量对付泰伦的事宜。”
阮文博闻言有些讶异：“我以为极限战士的指挥部就设在赫拉要塞。”
卡尔加摇了摇头：“赫拉要塞的确历史悠久，承载着很多东西……不过，它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完全的军事设施了。具体情况，你进去一看便知。”
说完，卡尔加便带着第一连的终结者卫队，转向另一条通道，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巨大的拱门之后，只留下沉重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回响。
第189章 伊奥尼德希尔
西卡琉斯在前，阮文博在后，两人并肩走进了赫拉要塞那宛如神殿般深邃的内部。宏伟的立柱支撑着高耸的穹顶，穹顶之上绘制着极限战士万年来的辉煌史诗，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历史的长河之上。
“赫拉要塞的每一寸砖石都浸透着历史，总督阁下，”西卡琉斯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中回响，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自豪，“我们的档案库浩如烟海，但若想直观地感受战团的荣耀，有几个地方不容错过。您是想瞻仰那些矗立于英灵殿中，用生命铸就传奇的先辈雕像，还是想观摩那些镌刻在胜利长廊上，记录着我们万年征战的叙事浮雕？”
阮文博的眼前一亮，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雕像！我想去看雕像。”
“明智的选择。”西卡琉斯微微颔首，带领着阮文博转向了一条更为古老的通道。
他们首先来到的是一座灯火辉煌的大厅，这里矗立的都是近几个千年来的英雄。西卡琉斯指着一尊手持动力剑、怒目圆睁的雕像，侃侃而谈：“这是连长索尔·因维克图斯，他在对异形的战争中坚守阵地，直至战死，为当时的战斗兄弟争取到了宝贵的反攻时间。”
他又指向另一尊更为沉静的雕像：“这位是智库馆长瓦罗·提古里乌斯的前任，他在一次对抗混沌的远征中，为关闭一个巨大的亚空间裂隙而献出了自己的灵魂……”
西卡琉斯对这些英雄的生平事迹如数家珍，从他们的光荣诞生，到他们更为光荣的死亡，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阮文博听得极为认真，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仿佛亲眼见证了那些波澜壮阔的史诗。
但渐渐地，随着两人走得越来越深，进入了更为古老的殿堂，西卡琉斯的介绍也越来越短了。
“这位是……奥伦修士，M36时期的一位连长，他在对抗欧克兽人的远征中立下过功勋。”
“这位……我们只知道他的名字是凯斯托，一位古老的冠军剑士。”
这不是因为西卡琉斯有什么不满，故意不说全，或是知识储备不足。恰恰相反，作为极限战士的翘楚，他的学识远超常人。然而，极限战士的历史实在太过悠久，万年的时光足以埋葬太多的记忆。随着他们走得越来越深，哪怕是以顶尖成绩从马库拉格学院毕业的西卡琉斯，也不知道这些沉默的雕像为何会矗立在这里了。他们的事迹遗失在了焚毁的数据库和被遗忘的战报中，只知道他们都曾是极限战士，并且一定立下过足以被铭记于此的赫赫功绩。
光线变得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古老石材与尘埃混合的味道。这里的雕像风格也愈发古朴，甚至带着大远征时期的粗犷。西卡琉斯已经完全沉默了，他只能作为一个引导者，带领阮文博穿行于这些被时间遗忘的巨人之间。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问道：“阮文博总督，你还要继续走下去吗？再往前就是甚至连档案都没有记录的区域了。”
“是的，”阮文博的回答坚定不移，“我还没有看到我想看的东西，继续往前走吧。”
他们又向前走了很长一段距离，来到了赫拉要塞的最深处。这里的雕像大多已经残破，甚至连名字都已模糊不清。西卡琉斯确信，也许只有那些在档案库里皓首穷经一辈子的老学究，才能在某个破旧不堪的野史抄本中，找到关于他们的一两句记载。
也就在这里，阮文博的脚步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他没有看那些顶天立地的巨大雕像，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一面墙壁。那墙壁上嵌着一块块相对小巧的荣誉纪念碑，用来纪念那些功绩卓著的战士。
西卡琉斯循着阮文博的目光看去，发现他正在凝视着其中一块青铜碑文。碑文的雕刻工艺十分古老，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行小字。
【伊奥尼德·希尔】
“纪念伊奥尼德·希尔兄弟。原体沉眠之后，他仍为帝国坚守奋战五百年。其志不渝，其忠不移。”
西卡琉斯站在阮文博身侧，高大的身躯投下长长的阴影。理智告诉他，作为一名引导者，此刻他只需静静等待便可。但当他的目光扫过那个名字时，一种前所未有的、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基因深处涌起，仿佛遥远过去的雷鸣，在他的灵魂中激起一阵微弱的回响。这股冲动让他打破了沉默。
“阮文博总督，”西卡琉斯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你知道这名极限战士吗？”
“略知一二，可惜我大概率要不到他的签名与合照了。”阮文博的回答带着玩家才懂的戏谑，他有些疑惑地看了西卡琉斯一眼，“怎么了，西卡琉斯连长，你听说过他吗？”
西卡琉斯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明显了。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努力地让语气恢复平稳：“我也只是刚刚才知道他……只是不知为何，看到这个名字，我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以坚毅和自信著称的极限战士，此刻的语气中竟带上了一丝犹疑：“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
“什么鬼，难道传言是真的……”阮文博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他面上不动声色，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也许西卡琉斯连长你的基因种子，就继承于这个名叫希尔的极限战士前辈呢？”
阮文博却没想到，西卡琉斯听后竟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片刻之后，他用一种极其认真的口吻回答道：“虽然概率很小，但……不是没有可能。每一位星际战士的基因种子都源于原体，但也会在代代相传中记录下宿主的些许特质。如果我的基因种子真与希尔兄弟有所关联，那么我刚刚的那股感觉，就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呃……”阮文博一时间也想不到该怎么接话了。他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出真话，结果对方真当真了。他只好干咳一声，转移话题，“再往前走我想也没什么东西了，要不我们就在这里回头，去看看沉睡的半神吧？”
“父亲吗？”西卡琉斯应道。他就算性格直得堪比帝国之拳，也能看出阮文博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冲着这个叫希尔的极限战士来的，毕竟阮文博从头到尾都未曾掩饰自己。不过他没有多问，这种事情本就没什么好探究的。
“当然可以，”西卡琉斯转过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只是总督阁下，您大概率也要不到父亲的签名与合影。”
“噗——”
阮文博差点没绷住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
“怎么了？”西卡琉斯那隐藏在头盔下的面容转向他，语气中带着纯粹的疑惑，“阮文博总督，你的身体有异常吗？”
“不，没什么，”阮文博连连摆手，强行把笑意压了下去，“我们赶快去见原体阁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第190章 马库拉格五A级景区：王座上的基里曼
穿过幽深而古老的英灵殿堂，前方的空间豁然开朗。一道恢弘的光幕从天而降，将整个空间渲染得如梦似幻。
阮文博抬头望去，只见这里的穹顶被完全改造，由无数块颜色各异的琉璃拼接而成。恒星的日光穿透这片巨大的艺术品，被分解、重塑，化作数不清颜色的光束混杂在一起，从天而降，在地面与廊柱上投下斑斓流转的倒影。空气中弥漫着净化焚香的圣洁气息，悠远而庄严的圣歌在空间中回荡，让这里看起来不似凡间，倒真如传说中的神之国度。
在这片神圣光辉的尽头，一座高耸的王座矗立于平台之上。身在远处，阮文博已能隐隐看到那个端坐在王座之上的蓝色巨人。在他不远处，还有数百名朝圣者正对着那个身影，或跪或立，进行着最虔诚的顶礼膜拜。
一个古怪的念头在阮文博脑海中冒了出来：怪不得极限战士不在赫拉要塞议事了，他们已经将这地方改造成了马库拉格首屈一指的AAAAA级旅游景点，为奥特拉玛创收……
随着脚步的迈进，王座上的巨人越来越清晰，那股无形的威压也愈发沉重。阮文博赶忙将这个念头抛出脑海，收敛心神，仔细地打量了起来。
罗伯特·基里曼。
帝皇之子，复仇之子，奥特拉玛之主，地球时间再过二十五年，战锤时间再过二百五十四年，就将苏醒，成为人类帝国的摄政王。
他静静地端坐在那张由精金与大理石打造的宏伟王座之上，身着常胜军装甲。即便双目紧闭，身躯被静滞力场包裹，他也依旧散发出一种足以统御星海、号令一切的磅礴威势，一种足以搅动天下、令风云色变的领袖气质。仿佛只要他一息尚存，人类的秩序与文明便坚不可摧。
“不愧是罗伯特·基里曼，帝皇之子啊，”被这股气势深深震撼，阮文博不禁出声感叹，“只见到他一人，就不禁让人遐想一万年前的大远征时代，二十一……”
“阮文博总督。”西卡琉斯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你记错了，是九个神圣原体。”
“呃，抱歉。”阮文博心中一凛，差点忘了原体的具体数量也是人类帝国不能提及的禁忌话题。普通玩家可以随便讨论，但他现在可不行，“不禁让人遐想，所有原体共同行走于人世间时的威势，以及帝皇本人……”
“God，”西卡琉斯再次纠正道，“God Emperor.”
“是的，感谢提醒。”阮文博诚恳地说道，但下次他绝对还是说一样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将目光从沉睡的半神身上移开：“好了，我们走吧，西卡琉斯。该看的都看了，战事紧急，泰伦虫族随时有可能会来，我们要赶紧去极地要塞。”
“不再做些什么吗？”西卡琉斯对阮文博示意了一下那些正对基里曼膜拜祷告的人。
阮文博的目光扫过那些人。这其中有身穿华服、满身贵气的贵族，有体态富态、眼神精明的商人，有胸前挂满勋章的军官，甚至还有一个衣衫朴素、手上满是老茧的普通工人。身份、地位、财富天差地别，但毫无疑问，此刻他们对帝皇之子基里曼的祈祷，都虔诚无比。
面对西卡琉斯的提议，阮文博还真陷入了片刻的犹豫。哪怕中国是个世俗化国家，地球的神明亦不过是虚构的权威，可逢年过节，各种道观寺庙也是香火不绝。如今，一位真正的、有血有肉的神之子就在面前，要祈祷、膜拜吗？
阮文博最终做出了决定。
“不，”他摇了摇头，声音不大但很坚定，“直接去极地要塞吧。”
“我想，如果基里曼看见自己的子民将自己当作神一般崇拜，心里肯定会很难受。所以，不。”
西卡琉斯没有再多说什么，阮文博的选择显然超出了常规，但也并非无法理解。极限战士遵循也不是国教的盲目崇拜。
两人转身，离开了这片如同神国的光明殿堂。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响，逐渐远离了那悠扬的圣歌与朝圣者的低语。
位于马库拉格两极的极地要塞与赫拉要塞的风格迥异，这里没有宏伟的雕像与华丽的浮雕，只有冰冷的金属墙壁与明亮的战术灯光，充满了肃杀的实战氛围。西卡琉斯将阮文博带到一扇厚重的防爆门前，门自动滑开后，他侧身让开。
“战术会议室到了，总督阁下。我的任务到此为止。”说完，西卡琉斯便转身离开，厚重的金属门在阮文博身后缓缓关闭。
室内光线明亮，一张巨大的战术桌占据了中央位置。阮文博的目光扫过围在桌旁的众人。
主位上端坐的毫无疑问是战团长马库拉格之主，卡尔加。他那庞大的身躯即使坐着也充满了压迫感。而在他周围，则分布着几位同样气势不凡的人物：一名身穿黑色甲壳动力甲、胸前佩戴着醒目审判庭“I”字徽记的审判官；一名身高接近三米、身披深红色教袍的机械教贤者，无数金属触手与线缆从他背后伸出，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还有一名衣领笔挺的奥特拉玛辅助军将官与一名身着深蓝色制服的海军上将。在他们身后稍远的位置，还站着一个手持数据板、随时准备记录的书记官。
除了早已见过的卡尔加，其他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阮文博进门的一瞬间集中到了他身上，那目光中充满了审视、探究，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显然，对于卡尔加战团长忽然宣布要等待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行星总督，他们心中充满了好奇与疑问。
“很好，最后一个人也到齐了，”卡尔加浑厚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点了点头，“那么会议该开始了。”
他一挥手，战术桌上方的全息投影仪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无数光粒汇聚，化作一幅庞大的立体星图，正是银河东部边缘的部分星域。阮文博一眼就能看明白大概的势力分布：那些如同蓝宝石般璀璨的光点，毫无疑问是奥特拉玛五百世界；一片泛着淡黄光晕的区域，则是刚刚结束的达摩克利斯远征所在地，钛帝国的疆域；而除此之外，还有大片大片灰色的、看起来毫无生机的星球，如同宇宙的墓碑。
“这些，”卡尔加的声音沉重无比，他指向那些灰色星球，“是已经被泰伦虫族彻底吞噬、了无音讯的世界。”
他一边说，一边将目光投向审判官和威克：“我再确认一下，克里普特曼审判官、威克贤者，这份星图没问题吧？”
“没有。”被称为克里普特曼的异形审判官简短地说道，声音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
威克贤者的机械义眼中闪过一连串数据流，用合成的电子音回答：“这是三个泰拉日前的数据，时效性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