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没有理会。
………………
龙国。
龙国官方已经通过各种方式，告诉每一个龙国人——现在龙国正在面临相当危险的情况。
这次的危机不同于以往。
以前面临的危机，龙国官方会提醒居民囤积一些粮食和水，或者做好个人的防护措施。
但这一次，官方的提醒是——
让每一个龙国人回到家里，与家人一起，龙国将会尽全力保护每一个国民。
刚才秦渊已经将神水国领导者的身份说出来了——那就是规则怪谈。
显然，它丢弃了很多东西，才从大过滤器中脱身。
但是……龙国现在没有对付它的办法。
作为大过滤器创造出来，并且由天选者们的愿望完善的存在，降临到现实的规则怪谈，不是人类可以对抗的。
何况它还与副本中的本体取得了联系。
但尽管如此，龙国各处的民众并没有像其他国家的人一样慌张。
大部分人只是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如果家人距离较近，就与家人相聚。
更多的人则是准备了一点武器。
龙国没有那么多的国运，不能给每一个人激活自身的规则，所以他们并没有诡异力量。
但是他们仍然做了这些准备。
类似的情况在龙国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这片土地再过去曾经无数次遭遇强敌，那时候的人们所做的，与现在别无二致。
………………
秦渊并没有离开对策组太远，在一处景点就停了下来。
这里原来是收费的，但自从信息公开，这处景点已经免费开放了。
秦渊看到有人带着父母、有人带着孩子，都在这里散步。
他并没有掩饰，很多人认出了他，跟他打招呼。
“你什么时候回去？”一个老大爷凑上来，问：“蓝星那边应该更需要你。”
秦渊笑了笑，没有将自己不能回去这件事说出来。
也没有告诉他们， 龙国已经对自己使用了提示，并且已经过去三分钟——自己至今还留在这里。
“现在我是副本里的最后一个天选者了。”他这样说：“我要是回去了，这里的蓝星就不存在了。”
“害，那有什么。”老大爷摆摆手：“反正都是我，对策组公布的信息我看了……现在的我和蓝星的我是一样的，那边我又不能经历世界末日，我在这边经历一次，也算是不留遗憾。”
“我们不一定能赢。”秦渊呼出一口气：“规则怪谈很强……而且它在蓝星那边布置了一些东西，我们虽然很强，也不一定能打得过。”
“难道打不过就不打了？这是什么话。”老大爷眼睛一瞪：“人被打趴下没事，不能认输！我虽然打不动诡异，它们来了，拼命揍它两下的心气还是有的。”
“就是，要是真被诡异打过来，我肯定能多打两下。”旁边一个年轻人插嘴：“我看你们在副本里面的攻略，诡异虽然可怕，但我们用人海战术，堆也能堆出一条路来。”
“就是，你赶紧回去。”
其他凑热闹的群众纷纷劝说：“我先替自己报个名，要是有诡异打过来了，别忘了叫上我。”
“还有我。”
“还有我！”
“别忘了我！”一个十来岁的中学生也挤了进来：“我早就想试试了。”
是的，这就是龙国人……
秦渊听着这些乱糟糟的声音，心中的担忧忽然消失了大半。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这个国家的人很少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但他们真正做到了这一点。
无论是百年前、千年前，还是现在。
如果说有什么是真正的国运，他们就是了。
如果说有什么是真正的龙脉，他们，就是了！
他提起声音。
“大家冷静下！我只是在这里找一些东西……”
“我已经找到了。”
秦渊站起身来，郑重地向围着他的所有人鞠了一躬。
“谢谢你们。”
第39章 龙脉
“我许愿。”
秦渊在人群之中，开口。
“第一个愿望，我希望任何时候，同一个个体只能存在唯一的一个意识。”
【你发现了我创造的BUG。】
【现在这个时间点上，的确存在两个我……】
【我看看……你的这个愿望无法完全实现。】
【或者说，实现了也没用——无论现实中的我，还是你面前的我，都不是你能对付的。】
“是规则怪谈？”听到这句话，整个公园里的人都围了过来，将秦渊保护在中间。
有人掏出了撬棒，有人掏出了防狼电击器，还有人从书包里翻出来几支笔。
也有人什么都没有，只是警惕地巡视着周围。
【真是无知的物种。】
“小秦，你快走！我们帮你断后！”
刚才的老大爷目光炯炯地在秦渊身边扫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丁组长，你快给他提示！把他拉出去！”
“第二个愿望，我希望现实中的龙国人，能够在没有激活特性的情况下，将少量的特性提取出来，并转交给另外一个个体。”
每个人的特性，决定了其自身的规则。
在未被激活的情况下，这些特性只是一种潜力，但规则怪谈已经证明过，它具备提取这些特性的能力……
【闭嘴！】
像是被提醒了什么，规则怪谈忽然激动起来。
人群的喧闹声忽然消失了。
从直播中看，原本嘈杂的背景音忽然消失，这导致秦渊原本不大的声音，格外清晰。
【我禁止你说话！】
秦渊之前已经许愿，只能通过说话的方式确认愿望。
他刚刚的这个愿望，其本质是将每个人的规则复制一份，集中起来。
“自身拥有的规则数量”与“自身拥有的力量”，是相互关联的。
规则越多，力量越高。
反过来也成立。
所以，如果这些规则集中在一起……
规则怪谈醒悟了这种可能。
秦渊的第一个愿望，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但第二个愿望……
如果在现实中实现，那么现实中的神水国，将永远无法融合所有人类。
他无法取代人类，就无法以人类集体意识的身份，通过大过滤器——
甚至会被人类拖累，最终像之前产生在这里的每一个意识一样，最终湮灭。
秦渊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
作为大过滤器所产生的意识，规则怪谈的权限是受到限制的。
何况，自己还有一个愿望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说话！
“第三个愿望。”
伴随着秦渊的声音，规则怪谈也意识到，仅仅对秦渊实施限制，是远远不够的。
他即便能锁定秦渊身边的空气，也无法阻止秦渊的声音，字字句句清晰地传出来。
即便秦渊没有张嘴，他仍然在说话！
“现实时间半小时后，也就是此处时间的两个半小时后……”
秦渊被规则怪谈的力量包围，整个人动弹不得。围着他的人们被空气阻隔开，想要找到诡异或者规则怪谈的本体，却毫无办法。
“在理智的冠冕与现实之间创建一条通道，通道维持三分钟。”
在直播画面中，秦渊所在的公园开始变得昏暗。
一个个扭曲的动物开始出现，它们在人群之外游走。
原本平整的路面变得窄小、泥泞，路边出现了指示牌，上面有着歪歪扭扭的文字。
公园的入口处，也变成了锈迹斑斑的铁拱门。
拱门上有三个字。
动物园。
秦渊没有理会这些，他提高了音量。
“各位，我已经找到了对抗规则怪谈的办法。”
“半个小时后，蓝星与大过滤器之间将会产生一条通道，在那个时候，请你们借给我一点力量。”
………………
神水国，秦渊开始许愿之前。
近海的那团东西很快被打捞上来。
对策官亲自动手。
或者说，他指挥着身体的一部分，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