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组长，我们可以对副本中的卡斯帕发出提示，他现在正与秦渊在一起。”
哲人国对策官提出建议：“秦渊的提示已经用掉了，我们可以使用这个提示，帮助他得到更多的信息……另外我们也想尽快让卡斯帕知道，他不需要为了规则怪谈的知识拼命了。”
或许，他还能从副本中安全返回……
毕竟，秦渊现在与他在一起。
………………
“不要太着急用掉这次提示。”
秦渊瞄着夏洛克他们进入的房间，手向下按了按，让卡斯帕平静一点：“之前不行、而现在能给你发出提示，说明外面应当有很大的变化……但我们现在只有这一次提示。”
见夏洛克等人似乎被房间中的什么东西吸引，没有出来的意思，他心里想了一下几种可能出现的情况，慎重地提出一个问题。
“对策官。”他没有叫丁正浩，毕竟丁正浩目前没办法与他联系：“龙国的封神榜，现在使用了几次？”
“接下来的一分钟内，每向卡斯帕发出一次提示并取消，就算一次……”
“现在开始。”
卡斯帕疑惑地看了看他，随后他的面前浮现出通话请求的提示，耳边也听到了相同的提示。
“1……”他不由自主地开始计数。
秦渊刚才的话，显然是对哲人国的对策官说的。
他提出的问题，很明显只有龙国才知道。
这是一个测试双方情况的问题！
这说明，秦渊认为哲人国可能已经脱离了灯塔国的控制……否则他就不需要测试。
而这个问题，也恰好是灯塔国不能确定的。
因为他们并不相信封神榜的效果，就是龙国所宣称的那样。
即便相信……他们也无法确认龙国使用了几次。
因为在公开信息中，龙国只提到过一次使用封神榜。
所以……
通话请求被取消。然后又响起。
“2……”
是灯塔国的人在猜吗？还是哲人国真的已经脱离了灯塔国的控制，并且与龙国取得联系，达成合作？
请求取消。
秦渊默默地数了60秒，然后开口询问。
“你收到了几次通话请求？”
“2次。”
秦渊点点头。
对上了。
“这是……”卡斯帕愣住，他想了一会，还是不敢相信。
“先不要着急，回头再说。”
秦渊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和自己一起先到屋里看看情况。
自从他离开屋子，已经有两三分钟过去，夏洛克仍然没有从屋里出来的打算。
应当去看一下情况……鉴于两个夏洛克有一个是复制体，一个是本体……搞不好，有什么复制体才能看到的信息。
或者，是当复制体和本体齐聚的时候，才能看到的信息。
………………
“秦先生，你刚才离开……是觉得这里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
两个夏洛克都在屋内最深处，也就是窗户的旁边。见到秦渊返回，其中一个开口询问。
“怎么会。”秦渊瞥了一眼那个小国的天选者，此时他被夏洛克从窗户的位置隔开，距离夏洛克一个多身位。似乎是不太敢与夏洛克太近，又不敢直接离开：“刚才你们都进来，这个房间有点太挤了，我就先出去待一会。”
“你觉得这间屋子里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线索吗？”夏洛克继续询问。
这个问题的目的性太明显……他并不打算告诉秦渊具体的信息，很可能他刚才也向日落国对策局提问，并且确定了秦渊究竟是不是本体。
“这扇窗户。”秦渊没有提及他对于壁画的推理，毕竟这些推理并没有危险性，不能作为一种攻击手段。
但窗户就不同了，只看他们的站位，就能确定——窗户必然是有问题的。
否则，也没必要一直在这里观察。
“你不会想问我，这里具体有什么问题吧？”他提前开口，堵住夏洛克可能的提问：“这个问题或许应当由我来问。”
肯定是推测出来的……但秦渊这样反问了，只要他还想跟秦渊保持表面上的相互配合，就不能打破这个默契。
这扇窗后的景象，如果秦渊想知道，他就必须让卡斯帕的复制体来看过才行。
不适合说谎。
“在我看来，这后面是一片黑暗。”夏洛克回答道：“但在另一个我看来，这后面是一个灰白相间的漩涡。”
“我们不确定，它会有什么效果……也没有找到相应的规则。”
他们意外地听到了秦渊的回应。
“或许与出口有关。”
“我猜的。”
第46章 漩涡
灯塔国。
尽管只过去了很短的时间，整个灯塔国上下，却都觉得，似乎过去了一百年那么久。
由于诡异入侵，他们被迫在自己的国土上开战。
因为诡异的超高机动性以及目标极小、个体实力极强的特征，导致这次战争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称的——灯塔国没有办法使用暗杀这样的手段达成目标，只能出动成建制军队，并且使用各种攻击手段，将其围剿。
为此，甚至不惜对自己的城镇下手。
没办法，谁让哈迪斯以人类的形象出现，并且行动规律上，也都偏向于人类的城镇？
好在，尽管牺牲巨大，这仍然是人类对诡异战争的第一场胜利——如果忽略掉龙国。
实际上，灯塔国的新闻媒体，已经很久没有提及龙国了。
并不是因为他们忽视龙国，也不是因为龙国没有任何消息了。
而是因为，他们没有办法去提。
说什么？
说龙国的国运又增长了？
说龙国的天选者一个没死而灯塔国和他的盟友们，天选者每次都很难通关？
说龙国自己公布了一个新神器？
说上个副本，龙国遭受了怪兽的反复袭击，却没有任何动静？
还是说龙国的那个天选者，在这个副本中直接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来了，至少是目前看......大部分的天选者都是因为他的提醒，才没有被自己的复制体杀死，也没有在推测出副本的真相后遭受污染而死？
按照八嘎国以及神水国遭受怪兽入侵的情况看，即便怪兽没有表现出攻击性，光是它造成的污染和对于民众的影响，都可以说是末日级的灾难——八嘎国仅仅为了处理怪兽造成的污染，国运就跌破了100点。
而神水国——怪兽直接成为了他们民众心中的新神，根据近期逃难过来的神水国高层的说法，怪兽还没有开始对神水国的民众下手，但已经出现了大规模的污染事件，有一些民众甚至展露出了诡异特征，就像是整个人都在向着诡异转化。
从卫星照片看，伴随着神河的颜色出现变化，整个神水国都在渐渐地被淡淡的黑红色笼罩......
如果不是这次怪谈副本，神水国的天选者看起来还算正常，而且在规则怪谈所提供的信息中，仍然显示他们的国运......灯塔国的情报部门就要判定，神水国已经全境沦陷了。
至于其他被怪兽入侵的国家，尽管通过结盟避免了这样的命运，但国运也遭到了严重打击。
甚至日落国的官方媒体中，已经认定西八国的那个天选者为官方偶像......
就像西八国自己一样。
那个天选者有问题。
而且，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基本可以判定......被怪兽入侵过的日落国，也出现问题了。
所以......灯塔国能够正面对抗诡异的入侵，即便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也是一件值得的事情......
吗？
大统领心底叹了口气，从规则怪谈的直播中，调出灯塔国的数据。
国运，112点，这个数字明晃晃地摆在他的面前。
为了消除那个哈迪斯死亡后造成的污染，灯塔国支付了大量的国运。
加上之前为了限制哈迪斯的行动，也消耗了很多国运......
这一切导致了当前的结果。
实际上，现在哈迪斯遗留的污染还没有完全被消除——从卫星图片上能够看到，还有一小部分污染，正在缓慢地移动和扩散......只是这些污染并没有落在城镇中，剩下的也确实不多，所以就没有进一步将其彻底消灭。
应当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不，肯定不会有问题。
如果继续投入国运，当国运跌破110点的时候，灯塔国将会失去作为盟主国的资格。
届时最后一块遮羞布也就没了。
如今其实也已经差不多。在真正见识过诡异的力量之后，大统领已经非常清楚，能够直接对抗诡异的龙国，力量已经是事实上的蓝星第一了。
这件事不需要谁的认定，诡异就是最好的认定。
现在，旧时代的武器还有一些作用，至少根据诡异的反应，这些武器对诡异也有一定的效果——所以持有大量旧时代武器储备的灯塔国，对于其他的国家还有足够的威慑力。只是现在来看，这种威慑力也在日渐消退。
平生第一次，大统领明确地感受到了衰弱——他自己正在越来越衰弱，灯塔国也是。
当对手在变强的时候，灯塔国没有变强就已经是衰弱了。
取代灯塔国地位的，或许会是龙国......甚至灯塔国也未必能够保持第二的位置，因为在这次对抗中，哲人国创造的那个诡异，已经体现出了哲人国的潜力。
不对......或许会比第二、第三更低，之前被灯塔国排斥，没有允许他们加入联盟的那几个国家，在上一个副本也遭受了怪兽的入侵，而他们也同样安然无恙......
大统领觉得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小，就像现在的灯塔国——似乎陷入了一个持续下降的漩涡。
他仿佛能看到灯塔国的未来。
或许能够在规则怪谈的压制下继续存在，但即便如此......也将会变成一个越来越弱的国家。
甚至是，四分五裂。
毕竟灯塔国原本就是一个联邦国家，各个州独立也并不是什么天方夜谭。
假设真的如此，灯塔国或许会彻底消亡在人类的历史中。
就算仍然能够存在，曾经被灯塔国攻击、压榨的国家，他们不会放过复仇的机会。
以前被灯塔国当做原材料供应地、廉价劳动力产地以及商品倾销目标国的那些国家，他们如果确认灯塔国失去了原本的地位和力量，绝对不可能再让灯塔国占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