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卖凶宅那几年 第178节

  说着三叔从床上站了起来,从包里摸出一把桃木剑握在手里,又摇摇晃晃往门口走。

  我赶紧也把自己随身的背包带着,跟在后面,只感觉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挪一步都很吃力。

  我们俩的腿跟灌了铅似的,几乎是扶着墙,从楼上挪到楼下。我们偷偷摸到服务台,发现那个花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在那服务台的里面,摆着一张小单人床,花姐正盖着棉被,在床上睡得正香。

  这下正好,我和三叔从通往后院的那道小门钻进去,再次来到了后院。

  后院那推磨盘的声音已经消失了,只是月色依然明亮,把那石板路照的清白一片。

  我们踩着石板路,来到那片空地,中间的石磨旁边,已经没有人了。

  我们俩走到那石磨边上,三叔从那两片石磨的缝隙里摸了一把,捏出一点粉末状的东西,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我见状,也学着三叔的样子,捏了一点放到鼻子底下去闻。

  那种粉末应该就是刚刚我们的替身,用石磨磨成的。

  在农村,这种石磨一般都是用来磨豆子,做豆腐用的。但是这块石磨磨出来的东西,显然并不是豆粉,味道有些酸酸的,摸起来有些黏糊糊的,我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从三叔的表情看,似乎也不认识这种东西。

  三叔捻着那东西,表情很凝重。我则四下里去看有没有其他可疑的东西。

  后院里,除了这个石磨看起来比较奇怪之外,在院子的一个角落,还有一个不起眼的石头垒成的房子。那石房子不是很大,大部分都被周围的灌木给遮挡住了。

  我见三叔还在研究那石磨磨出来的粉末出神,我就朝着那石房子走了过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石房子连窗户都没有,看着是密闭着的。但是我在向那里走过去的时候,却感觉到那房子里有眼睛在盯着我一样。

  这当然只是一种直觉,也可以说是一种第六感。

  我一边走,一边觉得后背发凉。不过那石房子似乎有一种吸引力,让我欲罢不能。

  石房子并不远,没走几步我就走到了那房子的近前。

  那房子是用石头胡乱堆砌起来的,看起来并不整齐。房子上有一道木门,关的紧紧的。

  我靠上前去,没敢直接去开那木门。但是我太想看到那石房子里到底有什么秘密了。便把脑袋凑上去,顺着那木门与房子的一道缝隙,往里面看去。

  石房子里,没有任何的光线。一眼看进去,也是漆黑一片。

  可是我实在没什么胆量,去把那石门给打开。我想着要不要把三叔叫过来看看,正想把脑袋收回去。就在这个时候,在那漆黑的石房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只眼睛。

  那眼睛从门缝里面往外看,我从门缝外面往里看,我们刚好眼神就对上了。

  我吓得惊叫了一声,身体猛地往后一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并不是我的胆子有多小,而是这情况出现的太过突然,我没有一点的思想准备,完全是下意识产生的反应。

第372章 纸人替身

  三叔听到声音,急忙从磨盘那边冲了过来,大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我只是吓了一下,并没有大碍,赶忙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那石房子:“三叔,里面有人。”

  说完之后,我向磨盘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生怕我刚才的那声大喊,把花姐引过来。还好,这后院的空间,比较空旷,花姐睡的也比较死,我的喊声并没有把她惊醒。

  三叔听我说石房子里面有人,他也很吃惊,急忙把桃木剑握紧,慢慢靠近了那木门。

  三叔比我更有底气,他并没有跟我似的顺着门缝往里看,而是轻轻地把那木门推了一下。

  那门一开,就从里面卷出一股凉气。

  对于这个,别说是三叔了,就是我都有经验了。随着那门一开,我和三叔同时把身子往两旁一闪。

  那股阴风从里面吹了出来,很快就没了动静。

  门开了,外面的月光也照进了石房子。把那房子里照的阴阳各半。

  门口并没有人,但是我们借着那月光往里面看,果然在房子里面对我们的那道墙壁上,发现了几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从高度上判断,那些人影好像不是站在地上的,而是好像踩着什么东西。高度比我们起码高出两头。

  我从包里摸出一截白蜡,给三叔示意了一下。

  三叔点了点头,我便摸出火柴,把那白蜡给点燃了。三叔说过,这种白蜡点燃起来的火苗,是最接近阴火的,所以在面临的处境不明朗的情况下,尽量不能动其他的光源。

  我举着白蜡,慢慢地从那石门走了进去。

  那几个人影始终背靠着墙,一动不动,对于我们的到来,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

  我们小心翼翼地凑了上去,这才发现那几个人并不是踩着什么东西,而是被挂在了墙上。等我把蜡烛挪进了,更是发现,那几个并不是真人,而是几个做的栩栩如生的纸人。

  “阳子,把蜡烛给我。”三叔突然低声说了一句。

  我赶紧把手里的白蜡烛递了过去,三叔接过去,把蜡烛举高,这时就可以借着蜡烛的光,看清那几个纸人的脸了。

  结果我一眼就看到,在离门口最近的那个纸人的脸,那分明就是三叔的脸庞。

  虽然因为是在纸上画的,五官以及面部不像真人那般逼真,但是由于我和三叔比较熟悉的缘故,那纸人也能让人一眼就可以辨认出来。

  而挂在三叔边上的,不出意外,就是我的那个替身,当然也是个纸人。

  这时,门外一股阴风卷了进来,把挂着的那几个纸人吹的摇摇晃晃,像是要飘下来一样。

  我打了个激灵,急忙转身往门外看。

  外面月光依旧,门外一片素白,却并没有人在。

  这时,三叔已经把我和他的那个纸人,从墙上给摘了下来。两个笔直的纸人就那么躺在石房子的地上,显得格外诡异。

  看着自己的那张脸出现在纸人的脸上,我心里寒意顿生。就是这么个纸人,刚刚还在空地上推磨?这说起来,太过匪夷所思了。如果说这一切都出自那个花姐的手,那她的这一招,不算是妖术邪法,那绝对算得上是神乎其技了。

  三叔则显得相对淡定了许多,他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举着蜡烛蹲下身去研究那两个纸人。

  外面的那股阴风,依旧没停,又一股风吹了进来。竟将墙上挂着的另外一个纸人给吹了下来。

  那纸人在空中飘飘忽忽,慢慢悠悠好死不死地刚好从我面前落了下来。

  我侧着身子,外面那月光刚好照在了那纸人的一张脸。

  我看了个正着,忍不住就又叫了一声。

  三叔本来全神贯注地观察那两个纸人,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差点没坐地上。

  “又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能不能稳当点?”三叔没好气地低声训斥我。

  “三……三叔,是……是梁悦。”

  我说出的话,让三叔身体也是一颤,赶忙站起身,把那飘下来的纸人给接住了。

  蜡烛光送上去,那张脸可不就是梁悦吗?

  和我和三叔的不同,那张梁悦的脸,显得更清晰一些。上面的眉眼和口鼻,已经很逼真了。看着也十分立体,就像是真人一样。

  看到这个,三叔的眉毛就拧在了一起,脸色被那蜡烛光一晃,白得吓人。

  “三叔,梁悦有危险?”其实不用问我也明白,梁悦的替身出现在这里,那她十有八九是出事了。我万万没想到,这次来找梁悦,本人没找到,倒是先找到了她的替身了。

  “别慌。”三叔说着,把梁悦的纸人放下,转身再去看我们的纸人。

  很快,三叔就从那两个纸人身上,撕下两个纸条,在蜡烛下给我看。

  我看到在那纸条上,赫然就是我和三叔的两个签名,还有签名上那红红的指印。那指印上应该不仅仅是我们的血,因为那颜色红得有些刺眼。

  三叔咬了咬牙:“妈的,装神弄鬼欺负到老子头上了。这就别怪老子了……”

  说着,三叔二话不说,把那两个纸条送到了手里的那根蜡烛上。

  纸条噗噗两下,迅速被那火苗点燃了。

  两团幽蓝色的火苗在石房子里烧了起来,很快就将那纸条焚烧干净。

  三叔松了一口气,去找梁悦身上的纸条。结果却发现,梁悦的那个纸人,在头顶的位置,却是空的。显然,那里被人撕去了。

  三叔又举着蜡烛在墙上其他的几个人照了照,那些人有男有女,但是我们都不认识。老肖并没有列在其中。

  三叔摆了摆手:“走,找花姐算账去。”

  我们俩各持一把桃木剑,转身去找花姐。现在显而易见,梁悦百分之百来过这家旅店,不然她的纸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我们和梁悦一样,都被花姐做了手脚。只不过我们的警惕性更高些,更早地发现了。烧了那签着我们名字的纸条,应该就没事了。

  而梁悦就没那么幸运了,所以她的处境到底怎样,我们还都不得而知。

第373章 破邪

  我和三叔,各提着剑,绕过那个石磨,从后院直穿到了前台。

  服务台后面的那张单人床上,花姐已经醒了,此时正捂着肚子,满脸的汗,脸上面容扭曲,正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这情况很出乎我的意料,我们刚刚从这里经过的时候,看花姐还好好的,睡得正香。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一时间我也没敢靠前,只是问三叔:“她这是怎么了?”

  三叔冷哼了一声:“怎么了?她做的好事,把我们俩的血搞去做了那两个纸人替身,这不知道是哪种邪术,既然是邪术,操作不好就会反噬。现在我们把纸人身上的纸条烧了,这是反噬到了她自己的身上了。”

  花姐听到我们的动静,勉强从床上爬起了半个身子,看着我们,用力挤出几句话:“救……救救我……”

  只说了这么几个字,花姐就无力地躺回了床上。但是却腾出两只手,在自己的脸上抓挠起来。

  虽然花姐曾经对我和三叔下了手,但是我看着花姐的样子,依然感觉到脊背发凉,竟有点可怜起这个老女人来了。这到底是一种什么邪术啊,竟然因为反噬,把她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我转头低声问三叔:“咱们是不是得救救她,还得从她嘴里问出梁悦的下落呢。”

  三叔点点头,也低声跟我说道:“我当然知道得救她,问题是我特么也不懂这邪术,不知道该怎么救她啊。”

  “那怎么办?”

  我看着花姐的样子,照这个状态下去,弄不好没多久这人就够呛了。到时候没准我和三叔还得惹上麻烦呢。毕竟现在店里没有其他人,就我们三个在。

  三叔把桃木剑交到我手上,他自己挽了挽袖子,嘟囔着:“实在不行,我们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看看这个老妖婆的命当绝不当绝?”

  “你有办法?”我问道。

  三叔说道:“都说了死马当作活马医,我也没有把握,我只是按照我们道术中一种破邪的手法来试试,能不能成,也看这老女人的命了。大侄子,你快去找个碗来,另外再看看有没有酒,拿过来点。”

  我应了一声,赶紧跑去这小旅店的厨房,里面的东西很全,我很顺利就找到了一瓶白酒和一个碗,跑回了前面。

  而三叔已经从自己包里把那袋子五谷拿了出来,接过我拿过去的碗,抓了一把五谷倒进碗里。

  而后又把那瓶酒把那碗倒满了。三叔捧着那碗装着五谷和酒的碗,自顾自地嘀咕了半天,划了一根火柴,把那碗里的酒给点着了。

  那酒度数很高,瞬间就烧起来了。三叔把手伸进碗里搅合了几下,就把那还有火苗的酒给花姐灌了进去。花姐此时已经处在了半昏迷的状态,任由三叔摆布着。

  我看到三叔这一系列的动作,都似曾相识。这不是当初三叔给我挑殃的时候,在我身上用过的吗?原来当时他用的也是这种破邪的手法。

  果然,接下来的动作也是一样。三叔摸出银针,在花姐的眉心用力地挑着。

  费了不少力气,三叔终于在花姐的眉心,挑出了一条火红色的细丝。这和我当时不太一样,当时从我眉心挑出来的细丝,是黑绿色的,三叔说那就是殃。

  这条火红色的细丝,刚一离开花姐的身体,就唰地化成了一小团白雾消失在空中。同时三叔的那根针,也断掉了。

  在挑出了那根细丝后,花姐就躺下来了,面色似乎好了不少。

  三叔刚才做这一切,累了满头的大汗。他抓起柜台上的毛巾擦了擦汗,长出了一口气,低头看着床上的花姐。

  “三叔,怎么没反应?”我问道。

  三叔摆摆手:“等等吧,天亮之前要是没动静,那就是没戏了,咱俩就去报警。”

  说着,三叔打了个哈欠,说道:“大侄子,辛苦你在这守一会,三叔不行了。推了半宿的磨盘,又给这老女人破了邪,我得去睡会,不然非死在这不可。这老女人如果有动静了,你再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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